随即周通在前头伸着鼻子带路,杜谦等人在后尾随。
江诗雨凑近杜谦小声道:“你喂给周通的那枚迟早丸,真有这么大的药性?”
“嘿嘿,我是骗他的,我不忍下杀手,但也不能放任他离去,只能先稳住他,等此事完毕,再做打算。”
杜谦身上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毒药,所谓的迟早丸只不过是自郑亦芝那得来的杂丸。
这药丸吃后只是暂时有些腹痛和神志不清明的症状,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只是郑亦芝曾说过,药丸炼制的时间有些久远,也不知会有什么副作用。
“师弟你真坏。”
“我对别人坏,但对媳妇儿好。”
“又说胡话。”
几人走后没多久,不远处一颗大树的阴影下缓缓显出一个黑袍人。
“他妈的,差点让那狗鼻子发现,亏得我有隐匿之术。”
黑袍人戴着黑铁面具,赫然是一路跟随杜谦的文争。
他自仓石城一路尾随,始终小心着,但随着时间推移,自然也失了了一开始的谨慎。
而且心心念的江诗雨在侧,也难免有些失神。
文争深吸一口气,驱除脑中的曼妙身姿,再次隐入树后的阴影中。
大山之南。
有数名武人在同样的阴暗中穿梭。
队伍当先是一位黄袍枯眉老者,身后跟着一位妩媚少女,两个中年人抬着一副担架坠在后面,担架上躺着一玄衣青年。
青年双目紧闭,呼吸杂乱,面色惨白,汗臭、血腥,混杂着淡淡的青草气味自他的身上散出。
“你们能不能快着些?”妩媚少女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抬担架的二人。
“大小姐,我们实在走不动,歇一会儿吧。”其中一人有气无力地回道。
这个几人便是闵家真正的遣送队伍。
他们一路向南,在林中已经奔行了一天一夜。
妩媚少女名叫闵淑君,便是当初引诱陆非名的罪魁祸首。
后来陆非名逃走,闵家也派了几位族老进山搜寻,但陆非名听力极好,数次逃脱。
不得已闵淑君又亲自出马,在与陆非名曾经谈情说爱的定情之地等候,整日摆出一副悔过的模样,偶尔还抹着眼泪悲悲切切地哭诉。
没想到陆非名还真出现了。
陆非名对闵淑君又爱又恨,明知露面有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要见对方一面,既有质问,又诉相思。
结果自然是被埋伏好的闵家人拿下。
“暂时休息一下吧,山路难行,这两日一夜已经走了很远,我们也再未曾遇见修士,应该是计策起作用了,而且他们俩的修为有限,的确已经力尽。”枯眉老者寻了一段枯木坐下。
“大小姐,我们只有二品修为,确实已经到了极限。”另一个抬担架的人道。
闵淑君环顾四周,只能听见鸟虫的名叫,“既然大伯为你们发话了,那便休息一下。”
她举起水囊喝了口水,向北望去,“也不知威远叔怎么样了?”
“淑君放心,威远六品修为,逃脱不是问题,只是那十名三品的子弟不知能剩下几人,我们闵家这回怕是真的伤筋动骨了。”
闵淑君转头看向放在地上的担架,怒道:“哼!你当初若乖乖留在我们闵家,你爹娘不会死,我们闵家也不会损失这么大!这都怪你!”
担架上的青年紧闭的眼睛微颤,一行清泪自眼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