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懒洋洋的照耀大地,天微亮。
一阵门禁铃声响起,葛无常打开后说这么早呀,来我卧室吧。朱凯说方便吗?葛无常说我一人,起身较慢,你有急事就过来吧。
朱凯:“本来不想对你提起,但是,还是跟你说一声,毕竟是你亲外甥,葛相雷,如若判了可两年可五年,取决于提交的东西,取决于你的态度。”
葛无常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挪了挪身体,换了个姿势,拖延着时间。脑海中思索着,泛起了相雷小时候的事情,可笑可气的事件,大了大了,终于等来了因果循环。还是在治疗期间,妹妹葛冰把户口落到太和乡老家,葛无常后来在她们聊天中才得知,她们已经不把葛无常当做一个人,嫌弃的巴不得早死。老家宅基地按照风俗都是传给儿子,儿子死了就传给孙子,如今儿子还在,不过是残疾了,不吭不声的让女儿带着大外孙落户,明摆着宅基地传给小女儿。心伤如此,葛无常说道余生不回太和,渐渐的隔离了太和的亲友。
鸠占鹊巢的好多年了吧,宅基地北面的乡中学大门改建到老家门口了吗?不知道,不想知道,不愿知道,既然太和与我无关,何必牵连。
葛无常:“谢谢兄弟的情义,余生与太和无关,你按法规办吧。不重要的事,让朱湖来就可以,哪能劳你大驾。”
朱凯:“朱湖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朱凯未曾经历葛无常的苦难,理解不了所想所为,听到余生与太和无关,拿起警查帽告辞走了。
大未文明以孝为美德,孝有两种:一是养口,照顾父母衣食住行;二是养心,远离父母建功立业,让父母以此为荣。
孝是子女后代的感恩报答,是依附,是弱势文化。如果自己不是强势文化,家庭很难和睦兴旺。因为强势文化接受父母的平凡,接受自己的平凡,接受子女的平凡。无论不接受哪一代的平凡,注定鸡毛蒜皮爱恨情仇。无论哪一代一意孤行孝道,东吴孙策奈何英年早逝。
悠悠岁月,流离失所的总是老百姓,因为弱势文化家庭很难出现强势文化,难免分崩离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贫贱夫妻百事哀。
葛无常在弱势文化家庭体验的淋淋尽致,亲情不过是一场生意,一个长期投资的交易。可悲的是,投资了33年,葛无常残废了,离婚了,葛父悲伤的是葛家绝后了,香火断绝了;葛母悲哀的是没人养老送终,继而想把孙女带回老家,找个倒插门,让孙女婿履行儿子未尽义务,个人为了养老,断葬孙女的人生,人性丑陋,丑陋,丑陋。
孝与家犹如人的身与影,弱势文化很难尽孝或被孝,强势文化容易尽孝或被孝。
葛无常困于弱势文化,家庭让其身体绝望,精神断灭,不怨不恨不欠然后消失。自省自愈自律后,悟道自强,已不愿听闻弱势文化家庭,誓言余生不回太和乡。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孝是家的自然流露,不刻意不强求,道法自然。朱凯身为民警,接触太多不孝子女的狠毒重手,脑海累积很多令人心痛的画面,葛无常只是远离,不怨不恨不欠,感觉做的相对不赖,回到警查局里,取个折中方法,葛相雷后来被判了三年十个月。
……
太和乡政府东侧的一座三层楼小院,院墙内的石榴树月季花茂盛的奔放着,院墙与小楼之间9米长5米宽的植物区域,种植了花花草草,中间一米宽的水泥路尽头搭建个秋千,落满了灰尘和几片树叶,葛相雷葛相风已经长大,秋千自然被遗忘抛弃。
楼门口的水泥空地上,几个人打着麻将,不时传来呼啦呼啦的声音。葛冰挂断电话,小声的说判了三年十个月,没判个五六年已经不错了。
葛云飞说三年,不赖了,不赖了,找人托关系的钱没白花。
葛冰:“你别说,燕霞说认识玄城的大官,看来开美容店真能结交官太太。”
燕霞知道自己不认识什么大官,感觉结交的易善院长如月应该认识大官,所以没有底气的在葛冰面前说了大话。然后请如月帮忙,如月只好找了朱凯,朱凯查了查卷宗资料,意外得知是葛无常的亲外甥。
绕来绕去,小城终究是个人情社会。
……
西环路的玉玺大厦,迎来的第一个客户是玄城交易员之家,由于是第一个签约,希望能够长久合作,租金打了六折。
交易员在玉菜厂租赁一亩地,收盘后,三五成群的在农田里种植蔬菜瓜果,通过手机摄像头,随时随地查看农田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