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纱掀开!”我命令道。
女巫慢慢的抬手,他的手很瘦弱,我紧张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怕她衣服里藏着什么东西。
女巫碰到白纱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我爆喝:“给老子把脸露出来!”
只见她轻轻一拨,白纱飘落,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展现在我眼前。
“是你!”我大惊失色,这哪里是女巫,分明是陈阿婆的大儿子,那个满脸蜡黄的怪人。
就在我失神的刹那,突然,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我一头往前栽去。
“去死吧你!”陈阿婆恶毒的叫道。
“丫的,中计了!”我暗道糟糕,这时,那个怪人早就等待这一刻,抱着我前倾的身子顺势一拉,直往地窖里扯。
咚,我狠狠的掉在了地窖的楼梯上。
砰!
木板迅速盖上。
“休想!”我豁出老命用手指头卡住木板,疼的我眼泪直飚,缓了口气,另一只手撑着木板用力往上顶。
陈阿婆和她儿子在上边对我疯狂的咒骂,嘴里说的我居然听不懂,似乎是高山族的土话。他们死死的往下压木板。
“啊!给我开!”我大吼,只感到一股蛮力汹涌勃发,生生的顶住了两个人的死力。
僵持了几秒钟,咔嚓一声,木板终于承受不住三个人的力气,开了一条裂缝。
砰!
我狠狠的甩开木板,定眼一看,陈阿婆和她儿子已经往后门开溜了。
我热血直冲脑门,哪能放你们这么轻易跑掉。
连忙追了过去。
一路狂奔,这两人速度极快,怪人也就罢了,陈阿婆的速度简直让我大跌眼镜,这灵猴一样的乱窜,是快七十的老太婆该有的表现吗?
气喘吁吁的追出了山村,他们没有沿着山路,而是冲进了密林中,左闪右躲,不停的变换方向,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我追出去不到三分钟,就失去了他们的影子。
“奶奶个熊!”我呸了一口,一拳打在树干上,气的我浑身发抖。
太大意了,居然没想到那个怪人会第一时间跑回来和陈阿婆演这么一出戏,差点就憋屈的死在地窖里。
哎,还是经验太少,思考的不够全面。
一路往回走,越想越气。
回到山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敲锣打鼓把所有人都叫醒。
在他们疑惑的质问下,把这些一无所知的村民召集到陈阿婆的家里。
所有人对着那口地窖,面面相觑。
我简单的把陈阿婆说的秘密对这些人说了一遍(www.biquwu.cn),希望看到他们和我当初一样大吃一惊的表情。
可是秘密讲完,村民们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冷静,互相看了看对方,迷糊的挠了挠头,七嘴八舌起来。
“二十年前?不对呀,没听说过有那么大的台风,更不要说瘟疫了。”一个年长的本省人疑惑的说道。
“就是,上一次大瘟疫,还得四十年前说起了,那次倒是死了很多人。”另一个本省人老太太用不信任的眼神看我,继续道:“而且陈阿婆也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我们的村长,没听说过有其他儿子。”
我越听越糊涂,难道陈阿婆说的都是骗我的?不禁急着问向一个知道陈阿婆底细的人:“你知道陈阿婆究竟是这样的人?”
那人想了想,回道:“陈阿婆是外地来的媳妇,反正我们从没见过她娘家人,说是都被日本人杀死了。他嫁给了我们村里一个驼背寡妇的儿子,叫冯矮子,冯矮子会打猎,可惜一次被野兽吃了个尸骨无存,陈阿婆就守了寡,一个人把村长拉扯大,挺不容易的。”
我学着鬼夜叉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从这个人的话里,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妈呀,下面有一具尸体啊!”之前下到地窖的村民大叫了一声,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几个人把尸体抬了出来,是一具腐烂透的骸骨,身上的衣服也烂光了。
我捂着鼻子,打量了一番尸骸,猛的发现这具尸骸的脊椎向前弯曲,凸出一个畸形的包。也就是说,这个骸骨身前很可能是个驼背。
我眉头一跳,一股恶寒直钻脑门。
严肃的对一个读过书的外省人道:“你带几个人立即出发,赶到城里警察局,一定要叫人过来!”
“可是……我怕他们不听我们的……”那个外省人支支吾吾,的确现在台湾警察局的风气不是很好,得花钱才办事。
我知道他的顾虑,没有给他银元,而是递给他我的新证件,那人一看上面“保密局上尉情报员”这个头衔,神情一凛,立刻回敬道:“是!”
目送那人匆匆离开,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此刻我几乎可以肯定,陈阿婆讲的话里面八成都是真的。但她偏偏误导了我两点,也是最关键的两点。第一,时间不是发生在二十年前,而是四十年前。第二,人物错位,故事里的陈阿婆其实是冯矮子他妈,而她不但没有把女巫囚禁,反而被她儿子和女巫合谋,害死在了地窖里,也就是被我们找出来的这具驼背尸骸。
后来那个女巫以外来媳妇的身份与冯矮子生活在了一起,直到冯矮子伪造意外死亡,彻底成为了一个吃人魔鬼。
至于那个女巫,她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农村老妪的平淡生活,她就是……陈阿婆!
想到这,我不住打了个冷战。
“至于所谓的二儿子,哼,根本没有这个人。现在的村长,很有可能就是陈阿婆,也就是那个女巫,与冯矮子生的孽种。”我心中揣测道。
天一亮,我等不及警察赶来,立刻以保密局特务的身份,召集了所有村里的壮丁,抄起农具和菜刀,气势汹汹的上山抓人。
绝对不能放着这对吃人的狗男女继续危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