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家根本不信任我们。”孙思邈苦笑,向徐茂公解释草原的习俗,“突厥历来视狼为图腾,自认为是狼的子孙,所以如果逃不了,他们会把自己当成祭品,以祈求长生天和狼神来保佑自己的部落。当然,也不是每只狼都有这种待遇,必须是他们心目中的圣狼。”
“这么说,我们今天碰见地还是什么圣狼了?”徐茂公打量领头的狼,嗯,至少从个头上看,它就不一般,“可我不认为,有把自己子孙当食物地祖先。”他可不喜欢这种献祭。
“这道理你和突厥人可讲不通。”孙思邈也无奈,他来过草原,知道突厥的信仰有多根深蒂固。
看着他们自说自话,被忽视的头狼出怒吼声,蠢蠢欲动。
孙思邈手紧握宝剑,他是不喜欢杀生,但今天这一战看来难免了。
徐茂公却还在和头狼讲道理:“我知道你不吃东西会饿肚子,但这里只有刀枪,没有食物,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我不想伤害你们。”
然后在旁边人的眼里,不可思议地一幕出现了,狼群有了动作,却是在后退,一向高傲的头狼,面对着徐茂公,却似有着莫名地惧意,一人一狼对视,退避的是头狼,它低吼一声,带着群狼离开了。
“长生天啊!”那边两个女孩仍跪在地上,用突厥话惊叹道。
孙思邈也很吃惊,但他地医之心更占了上风,他下马朝那两个女孩走去:“你们有没有受伤?”孙思邈也用突厥话问道。
“贝娅,贝娅受了伤!”两个女孩这才如梦初醒,那小点的女孩忙说道。
“我看看。”孙思邈忙为那大点地叫贝娅的女孩检查伤势。
徐茂公也下马过来,他观察那两个女孩,大些那个叫贝娅的大约十五,六岁,身上穿的是件湖蓝色的绸袍,没佩带任何饰品。小的那个大约十二,三岁,穿一件镶着皮毛边的绛紫色绸袍,头上,脖子上,衣服上,叮叮当当的饰品一大堆,而且看上去件件价值不菲。
这两人是主仆关系。徐茂公在心里推测,而且以那小女孩的装扮,家里一定是部落中的贵族。
他看到小女孩,小女孩也在看他,“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圣狼也怕你们?”小女孩的眼里闪着好奇和敬畏。
“我们是来自中原的道士。圣狼不是怕我们,它是讲道理讲不过我们才走的。”徐茂公用流利的突厥话回答。
“你能和圣狼讲道理?”贝娅的腿上只是轻微的抓伤,孙思邈帮她上药包扎好,她听了徐茂公的话,也忍不住插嘴问道。
“它既然是圣狼,当然是讲道理的。”徐茂公纯粹是用突厥的理论来应付她们。
两个小女孩却深信不疑的点点头。然后小的那个拉拉贝娅的衣襟,小声问道:“贝娅,什么叫道士啊?”
“就是汉人的萨满。”贝娅就自己的理解解释给她听。
“哦,难怪你们能和圣狼讲道理,”小女孩恍然大悟,看着两人的道家装扮,“原来汉人的萨满是这个样子的,那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两个大男人,怎么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迷路了,徐茂公避重就轻地说道:“我们是听见狼群的叫声才赶过来的,倒是你们,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家里的大人呢?”
“我们去看见雪中飞才追过来的,谁知会碰见狼群,哼,下次看见雪中飞,我一定要给它几鞭子!”小女孩气呼呼的说道。
“那也要伊香你追得上。”贝娅笑得。看来这对主仆感情不错。
“雪中飞是什么?”徐茂公问道。
然后在贝娅和伊香七嘴八舌的诉说中,孙思邈和徐茂公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雪中飞,是日前出现在草原上的一匹骏马,它速度快得象飞,在雪地里跑过,竟然连蹄印都没有,故此被人叫做“雪中飞”。
突厥人向来爱马如命,这样的骏马,惹得各个部落是倾巢出动,然而这马也带着灵性,各部落最好的骑手任谁也抓不住它。
今天,伊香和贝娅出来玩,竟无意中现了雪中飞。
“我们又是想看看它在哪儿,然后回去告诉哥哥,谁知它半路就不见了,还害我们遇上了狼群。”伊香总结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茂公点点头,“那你们现在赶快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心。”
两个小女孩却面面相觑,然后由贝娅答道:“我们好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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