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儿的贡品,是我们的!”
乌泱泱一大片山贼从官道两侧的山坡上、密林中冲出,日光之下,手中兵器亮得晃眼。
这群山贼得到消息,早已埋伏多时。
山贼与官兵、士兵们厮杀在一起,将军冯琦则与那拦道之人,实际是山贼头子单独厮杀。
血染官道,残肢飞溅,哀嚎声惨叫声连绵不断。
“哇呀呀呀!受死!”
黄骠马高高跃起,冯琦握紧长柄刀,朝贼首祖窃山撩去,这一下命中定叫对方开膛破肚。
祖窃山瞳孔微微扩张,双膝弯曲,身形后仰,竟是从黄骠马的马腹下方躲过,同时一刀剖开了马腹,血淋淋的肠子、内脏落了他一身。
黄骠马嘶嚎一声,侧着砸向地面。
冯琦胆识过人,身手更是不错,从容地率先跳马,在地面数个翻滚卸力,安然无恙。
“可惜了,是匹不错的好马,但只要夺了这批贡品,一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祖窃山舔了舔刀口血迹,狠笑道。
冯琦皱起鼻子,怒火中烧,长柄刀在官道上拖出浅白色痕迹,迅猛冲向挑衅自己的贼首。
“当当当”的重响声中,长柄刀与金环大刀接连碰撞,溅射火星。
在冯琦的猛攻之下,祖窃山只得连连后退。
“妈的,有点本事!”祖窃山险之又险地闪过一记回身劈砍,暗暗心惊。
冯琦将回马枪的枪法用在长柄刀上,刀如长枪,狂舞如龙!
“拿命来!”
冯琦中气十足咆哮一声,浑身像是有用不完的气力,愈战愈勇,杀意逐渐攀升。
祖窃山则落于下风了,他本就是平民出身,没经历过正规训练,只是少时从江湖卖艺的武夫那儿学过三招两式,后来日夜加以勤修苦练,这才练成了“三把斧”。
这三脚猫功夫对付一般官兵、士兵,以及徒有虚名的小将领倒是绰绰有余,但面对冯琦这种在军营里从小喽啰做起,在死人堆摸爬滚打,实打实以命搏杀,有着赫赫战功的大将军,自然不是对手。
“妈的妈的,干完这一票老子就不当山贼了,找个地儿风流快活到终老!”祖窃山一边咆哮着给自己壮胆,一边胆战心惊地应对着那柄都舞出了虚影的长柄刀,还时不时扒拉来附近的手下,替他送命。
贼首的功夫比不上将军,但山贼人数数倍于护送贡品的官兵、士兵,冯琦一方很快便败下阵来。
不过数分钟的功夫,护送贡品的官兵、士兵,要么死了,要么半死不活,还能站起来的,就只剩下西滇王座下右将军——冯琦一人了。
“tui!”
冯琦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撕下一片衣角,将刀柄与右手牢牢绑在一起,杀的山贼太多,沾染的血迹让刀柄变滑,都快握不住了。
“这狗将军居然杀了咱们这么多兄弟!”
“杀了这狗将军!”
山贼们将冯琦包围了起来,一个个将手中武器高举,耀武扬威道。
“来啊!来啊!直娘贼!”
冯琦翘起一边上嘴唇,面露凶狠,轻松劈死几个冲上前来的喽啰。
“我说这位右将军,贡品是那皇帝老儿的,命可是你自己的,英雄惜英雄,我放你一命,就此离开如何?”
祖窃山说道,他不想再增加己方无谓的牺牲,毕竟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兄弟,总归有些感情的。
“呸!你也配自称为英雄?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冯琦一脚踢刀头,改为双手持握:“就是有些不甘心,老子居然不是死在征战的沙场上!”
祖窃山惋惜地摇摇头:“那右将军你就死在这无人收尸的荒山野岭吧!”
这位贼首高抬右手,正要挥下,发动进攻指令。
这时,众人没来由感到一阵寒气逼人。
官道远处,走来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