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严灿眼冒金星,他娘在隔壁屋听到院里有动静赶紧出来,正好看到严灿挨打,一下连哭带嚷起来。
这里严灿一看他娘进来,忙的一边推他娘出去一边说道:“娘,没事没事,几个兄弟和我闹着玩呢,你忙你的去。”
刀疤脸听了这话哈哈哈笑了起来道:“小子,看不出还是个孝子,老子可没功夫陪你玩,说好送来的钱呢?昨天老子等了你一宿,你小子倒喝花酒去了,这会子说我和你闹着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和爷爷我玩吗?”
严灿忙赔笑道:“大哥,给个面子,老娘岁数大了,哪里经得你这般闹法。”
刀疤脸调侃道:“这会子知道老娘岁数大了,早先借钱时怎么没想你老娘岁数大,我看着你那老娘还水灵的很呢,好生打扮打扮,也能卖个好价钱。别咧咧,快还钱来,没钱子就把你娘卖了抵债,要么你这会子跟我去,我们也来个役身折酬。咋弄,你快点说。”
严灿道:“钱一定还,您老人家行行好,再宽容我几日,这几日实在手头紧。”
刀疤脸道:“兄弟们,这小子要耍赖,把他老娘给我绑了,另外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统统拿了去抵债。”
严灿一听要绑他老娘,一下就给刀疤脸跪下了,口中说道:“爷爷,不能啊,这伤天害理呀,哪有儿子欠债绑了老娘的道理,这银子我也没说不还,只是让宽容两日,怎的不讲理到这份上了。”
刀疤脸回身道:“不绑你娘也行,那就把你绑了,兄弟们,先给我搜。”
说着几个大汉就满屋子开始搜了起来,及至所有厢笼柜厨都翻了个遍,也没见有个值钱的物件,顿时都没了兴致。
那刀疤脸心有不甘说道:“你们去隔壁屋再搜一搜,我就不信好歹这小子也是端木府学堂管事,怎的就穷成这般光景了?”
严灿娘一看两个大汉往她屋里闯,忙得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喊道:“那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你们别乱来。”
那两个大汉根本不理她这些,只管闯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的搜了起来。
这边刀疤脸满屋里又看了一遍,看屋时实在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便无奈说道:“实在不行把这枕头被窝拿去给铺子里的兄弟用。”说着,把被子一提,见炕上却有个紫色锦缎绘纹包袱。
刀疤脸睁眼道:“这是什么宝贝,也值得藏在被窝里,敢情是女人用的东西吧!”说完和那几个大汉笑得前仰后合。
严灿一看他提着包袱,急了眼说道:“这屋里东西任你拿,只这包袱不是我的,你们不能乱动。”
刀疤脸道:“当然不是你的,不知是哪个小媳妇的,你悄悄藏起来的吧!”
一边说一边就把那包袱打开摊在炕上,众人都齐齐的凑过头去想看热闹,却是个髹着黑漆四周是宝相花纹的匣子和两贯钱,几个人便起哄道:“疤哥,把匣子打开,肯定是哪个相好的留下的头发簪花之类的女人东西,打开我们看看。”
刀疤脸一听也来了劲,便将两贯钱从匣子上取下,将匣子打开看时,金灿灿两锭金元宝躺在匣子里。
这一下众人皆不言语了,刀疤脸并那几个大汉都有些糊涂犯蒙,半晌刀疤脸道:“严爷,您只欠我们五贯钱,何苦有这些却不还,让我们费这个劲。我说嘛,严爷好歹是个管事,怎么也有些家底的,果不然是个财神爷,有钱的主子我从不为难,今日算我看走眼了,不打不相识,严爷以后有什么吩咐,只要肯付钱,我们兄弟几个听你召唤,今儿我先拿这两贯去交差,剩下三贯严爷不要为难我们,尽快还回去,否则我见着掌柜的也不好交待。”
正说着,那屋里两个大汉也抱着个堆漆贴金双层首饰盒对刀疤脸道:“果然有宝贝,险些被骗了,大哥看,这些可都是宝贝不是?”
刀疤脸看了一眼首饰盒里东西,见金银玉簪花钗钏及步摇戒指璧环不一而足,稍作迟疑,就扭头对两个大汉说道:“从哪儿拿的还放回哪儿去。”
那两个大汉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不解的问:“好不容易找出来了,为何放回去?”
刀疤脸冲两个大汉喊道:“你们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让你放你们就放,问那么多做什么?”
两个大汉听了赶紧转回身将首饰盒送到那屋,只见严灿娘坐在屋里炕头上正淌眼抹泪。
两个大汉也顾不上其他的,只对严灿娘说了句:“你的这些宝贝还给你。”说完将那首饰盒放在炕上,就扭头出来回到了严灿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