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是好名,人是佳人。”陈清平起身连道不敢,眼睛一斜徐缎,打趣道。
瑶宾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葱白的手指绞着,有些惶疑之色,徐缎含笑拉过瑶宾月的手,她方安静带羞地笑了。
道门拘忌不多,不禁风月,多有蓄养红粉面首的,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宋英奇师姐,据说就有许多蓝颜知己,因情而聚,来去自由,很是一番美谈。
而瑶宾月通体无灵光,肉体凡胎,显然也是如赵菏泽、袁斛兰般不得修行之人,红颜弹指老,她与寿元长久的徐缎之间,怕也不过短短几十年的恩爱了。
陈清平心生怜惜之情,便自革囊里将自己所得的一双黄品的离尘玫瑰佩赠与瑶宾月。
瑶宾月看向徐缎,徐缎道:“这是自家人,不要拘谨。”
瑶宾月方盈盈下拜,收下礼物。
二人便开始了正话,陈清平将王子桥拂晓离山之事一一道来,徐缎听得极为认真,连手上捧着的茶盏也久久捏着,不发一言。
“在山也好,游历也好,只要师兄心中有了指向,他去何方,都是坦途。”徐缎垂目一笑。
“先别说这些,师兄可布置了手尾给你我二人,他的洞府和童子还得你我二人前去照应。”陈清平笑道。
徐缎:“自然如此。”
陈清平:“我一年后也须出游,这一年便由我先照看罢。”
徐缎点头。
陈清平踌躇一下,便从袖中拿出一张雪白笺纸,上头漆着一抹灵光,递给徐缎:“烦请师兄再将此物寄于重水域的杨言礼。”
徐缎奇道:“为何不写题名?”
陈清平淡淡笑了:“没必要了。”
徐缎立即领会了陈清平的意思,但终究没说什么别的:“这样也好,对你算是解脱,只是言礼师弟那边……”
陈清平:“他若有别的说法,只来找我便是。”
徐缎一笑:“这才是我认识的陈清平。”
徐缎收下素笺,陈清平又与他谈了一会关于石飞的事情,得知石飞现在在碧游阁乖的很,学业精进也快,陈清平也宽慰不少。
“小飞那孩子现在与云云感情甚笃,到时候他未必愿意离云云而去,你还是得劝劝他。”冷眼看人入微的徐缎忽而道。
徐缎这一番话倒让陈清平点醒了,陈清平苦笑扶额:“我去找他晓以利害,石飞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他会理解的……罢。”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清平撇了撇嘴,心里有点点吃味,有种自家白菜被惦记了的感觉。
徐缎与瑶宾月了然地换了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