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p>
砍不死三搬敌兵胡氏女沉重掩护</p>
诗曰；</p>
我党努力闹革命，胜利不离老百姓。</p>
人民是水我是魚，永远难忘民恩情。</p>
笫三天夜里</p>
魏振亚在胡正贤的家里同苏光亚曹克勇正召开党小组会议。</p>
曹克勇说：“砍不死魏怀新是个反对共产党的死硬家伙，他时刻在监视着我们，充当刘友益的耳目，屡屡向其吿发我们，成为我们的要害，必须除掉他。”</p>
苏光亚赞同曹克勇的意见,他说：“他就是我们工作上的拦路虎，不除掉他其害无穷。”</p>
魏振亚道:“他是一个典型的反革命，他不仅对我们家如此，对其它我军工烈属则更甚，民愤极大，凡是知道奔我来的人，他一个也都不放过，两次去刘友益那搬兵其目的何其毒也，务必除之为快。可是我有所考虑，打掉他还不是时机，且暴露了我们自已，现实我们的立足点还不稳定，暂时还是不办为宜。”</p>
魏振亚这么一说，苏光亚、曹克勇二人也同意他的意见：“暂时不打掉这个砍不死，待时机成熟，再做行动。”</p>
魏振亚道：“目前的形势对搞敌后武装斗争甚是不利，尤其是我们党的内部已出现了大问题，失踪的失踪，自首的自首，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失散的关散，如王习之，吴登岸等领导人也都杳无踪影，给我们出了一道最大的难题，真让我顿脚捶胸，满腹的怒气，怨气而无处发作。自古达人，何心得失。这乃一句劝忍之言，重担子圧在谁肩上，谁才觉得沉重.”</p>
曹克勇道：“说句粗鲁的话，谁不生孩子，谁就不觉得肚子疼。”</p>
苏光亚道：“还是我们的毛主席说得好，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p>
正在无策之际，胡居文来了，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他告诉我们说：“淮北支队打进了铁牛围子，离该村只有五十华里。敌人的区、乡公所都害怕，向八集方向逃跑去了，刘友益也逃去古邳西南姚集他的老巢避难去了。”</p>
曹克勇拍手叫好，道：“这是个好时机，一定要打掉砍不死魏怀新这条恶狗，时不可失，机不再来。”</p>
于是他们制定了除奸作战计划…….</p>
第二天早晨。</p>
村中大摇大摆走来三个人，走在当中的便是魏振亚，左有苏光亚，右有曹克勇，他们英姿飒爽地走来，便引起村里人的注意。</p>
老老少少拥出家门，奔走相告：“振亚打回来了，共产党打回来了…….”</p>
“振亚。”一位老人的呼唤。</p>
魏振亚迎向去，亲切地：“大老爹，您老好哇！”</p>
老人握住魏振亚的手道：“你们是太阳，太阳一去，鬼都来了，俺老百姓盼共产党来哇，你们一来，你们是太阳，是天，那些妖魔鬼怪，不见天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p>
又是一群父老乡亲围了上来,一个老妇人道:“没有长黑的天呐，我早就说共产党，还有你亜子一定会打回来的。”</p>
魏振亚道：“老婶子，要您受苦了。”</p>
老人泪道:“最遭罪的还是你家，亚子，此仇不报不是个男人。”</p>
这时一群半大的孩子也跑来了，纷纷呼唤：“二叔，二叔，给我们讲打鬼子的故事。”</p>
一个男孩道：“日本鬼子早就完蛋了。”</p>
又一个男孩子道：“那就讲打蒋介石。”</p>
一个女孩子道：“蒋介石再完了，又讲什么了？”</p>
魏振亚道：“那就讲人民如何坐江山的故事。”</p>
这位老妇人又道：“亚子，你奶奶死的冤哇。”</p>
魏振亚道：“天下人民的仇才是我的仇，天下人民的恨才是我的恨。我们共产党人最能牢记的，那是阶级仇民族恨。”</p>
人们目送着魏振亚三人向村外走去。</p>
魏振亚三人来到村头，他看看天又看看岠山，道：“今天准无雨。”</p>
曹克勇问：“老天的事，谁能说得准？”</p>
魏振亚道：“这里的人出门不看天，先看看岠山，岠山早起云，风雨要来临，岠山午出云，准能热死人，岠山晚出云，明日阴沉沉。早起岠山雾带帽，不隔三日雨要到。”</p>
苏光亚也向岠山看去,那雄伟的岠山，山半腰好像束上乳白色的腰带，那是雾，雾慢慢地上升，最后升到山顶，形成帽子的形状戴在岠山的山头上，那雾又慢慢地升高，又形成一大片云，太阳升出来，霞光把云染成非常好看的玫瑰色。</p>
魏振亚道：“别看了，今天准没雨.”</p>
曹克勇道:“没有雨好哇，正好赶路。”</p>
这时一个挑水的汉子走来，苏光亚迎上前去故意地高声大嗓，声张虛势而己，他道:“兄弟挑水的。”</p>
那汉子看到了魏振亚他们甚为热情道:“是二哥，你回来了？”</p>
这汉子也姓魏与魏振亚同辈子，他圧低声音又道:“别让瞎驴这个坏东西看见了。”</p>
魏振亚笑了笑道:“谢谢弟弟的关心，我们走了。”</p>
苏光亚问:“到铁牛围子有多远？”</p>
那汉子说:“五十多里，苏大哥，你们要走了。”</p>
魏振亚道:“再见，弟弟。”</p>
那汉子流露出难以分舍的心情道:“二哥？”</p>
魏振亚笑了笑说:“放心吧弟弟，我们还会回来的。”</p>
魏振亚说吧与苏光亚，曹克勇向村外走去，那汉子依依不舍地看着魏振亚远去的背影.</p>
“他可是魏振亚？”</p>
挑水的汉子闻声转过脸来看去，原来是砍不死魏怀新，只见他手里还提着裤子，象是刚出茅厕里跑了出来.</p>
这汉子道:“保长大人你真没长眼？”</p>
魏怀新生怒道：“娘的，你小子是怎么说话的？我不但是保長，还是你的叔叔。”</p>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还懂点人味。”</p>
那汉子挑起水担子忿然而去，魏怀新也得意起来，自言自语道：“一山难容二虎，有我魏怀新在，（其实他只是一条驴）就容不了他魏振亚在这一带出没，好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赌博，下馆子都可以自由自在，没有人来打我的黑枪喽，我这才熬出个头来，哼，走了不来，永远不回来才遂我意。”</p>
这个不知死的砍不死高兴不得了哼起小曲儿：</p>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p>
他心花怒放地向村西头走去。</p>
夜已经很深了，天色不好，月光很暗，胡居文的屋里还亮着灯，灯下胡居文正陪着魏振亚，朱光亚，曹克勇在说话。</p>
魏振东也从另外一组调来，夜里也刚到。</p>
魏振亚道：“看他们热火劲，其实分手没多久。”</p>
魏振东道：“自从瓦房店分了手，我无时不在想念你们，太想念你们了，尤其是想念纪从海，要不是今夜有任务，我一定得去古邳找我那最要好的老伙计不可。”</p>
这时胡居文的两个侄子跑来，他是奉其叔父的指意在盯哨的，时时监视着魏怀新的一举一动，他们报吿：“砍不死在秃子家里赌钱。”</p>
魏振亚当即决定：“魏振东与胡居文在村外打援(防止保丁来援)苏光亚，曹克勇越墙入院，尽可能当場击毙，我死守大门，开始行动。”</p>
雷厉风行，这就是魏振亚他们的战斗作风，说干就毫不犹豫，他们立即行动起来。</p>
那时夜已二更，魏振亚他们已接近了这户人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从院内走出一个人来，大声发问：“什么人，干什么的？”</p>
他这一喊叫惊动了屋里的人，尤其是砍不死魏怀新，如惊弓之鸟，立即翻墙跑了，苏光亚，曹克勇随后便追，魏怀新穿着灰白袍子，这目标非常明显，苏光亚，曹克勇各打一枪，均未打中。狡猾的砍不死竟脱下灰白色的袍子（苏北人又把没有棉絮的叫大褂子）丢在地上，趁着茫茫的夜色，他逃得无影无踪了。</p>
魏振亚道:“我们这次行动落空了。不能再住胡居文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