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p>
贺鹏飞起义出徐州武工大队动兵解围</p>
诗曰：</p>
朝闻八集唱凯歌，昨夜铁军渡运河。</p>
瑶弯开兵打胜仗，战斗岁月非蹉跎。</p>
我主力军驻地，一个交通比较偏僻的山村，这个村子里却驻防着我主力部队，战士们在清扫街道，为老百姓担水等场面。</p>
几位部队首长正在一棵槐树下议亊。</p>
这时一位战士前来报告：“报吿团长，有邳雎铜武工队给我们送粮来了。”</p>
团长张侠大喜道：“仅这半年来，邳雎铜武工队就给我团送来了六次军粮，还有大量的兵员，大队长魏振亚同志真是了不起，走，我们迎接去。”</p>
张团长和一众同志向村头走去。</p>
王习之亲自赶车，十数车军粮车队驰到村头，见张团长等部队同志前来迎接，便跳下车来。</p>
他们亲切握手……</p>
正是：</p>
运河水滾月色昏，岸边飘飘卷红旗。</p>
前日血战瑶湾镇，回兵再杀草桥西。</p>
话说魏振亚把队伍撤到胡圩进行休整训练，训练的热情十分高涨，有的练剌杀，有的练射击，魏振亚，纪从海，曹克勇他们以身示范，训练场上杀声震耳。</p>
突然一匹战马驰至，一名武工队翻身下马来到魏振亚面前传达一个战斗命令：“上级命令你大队火速向草桥进发……”</p>
魏振亚：“是，坚决执行。”</p>
那通讯员上马而去,从来执行上级命令特别坚决的魏振亚立即率部火速向大运河赶去。</p>
魏振亚率领队伍急行军来到大运河南岸，河水翻滚，波浪连天，天高云淡，风和日丽。</p>
队伍到了河边，找到几条漁船，魏振亚和他的武工队分别登上木船，渡过了大运河。周宇明书记率一部分人也来到了河边，魏振亚与周宇明敬礼后问：“周书记，我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p>
周宇明道:“贺鹏举早年追随着汪精卫一同叛国投日，充当日本侵略者的帮凶，成为汪伪势力的骨干力量，任徐州伪军司令，权及连云港全部伪军统领。我党派出优秀女党员高云芳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机智勇敢卧底半年之久，终于胜利地完成对贺鵬举的策反工作，率部起义，反戈投向人民的怀抱。你们武工大队开赴草桥西保护和接应从徐州起义的贺鹏举。”</p>
魏振亚迟疑道：“原来是接应这个大汉奸。”</p>
周宇明道：“贺鹏举及部属千余人乘坐四十八辆汽车，出离了徐州城沿着去连云港方向开来。我徐州党组织立即布署沿途保护的作战任务。新安镇西，八义集东，尤其是炮车，草桥，瓦窑一带是重要之重，敌人可能沿途追杀和拦阻。这项艰巨任务就交于邳雎铜武工大队，魏振亚同志你身为邳睢铜武工大队大队长，必须自已要开通思想，昨天他反革命，今天他投身参加了革命，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同志。”</p>
魏振亚：“是，坚决完成任务。”</p>
魏振亚率各武工分队皆奉令向草桥集结，闫宁波、杲春萍、吴登岸，吴学喜，徐有德、陈厚宜，闫长春，宋其员、徐尚云、马金田、王爱民等各分队皆按时赶到集结地，由魏振亚统一指挥。魏掁亚立即召开战前骨干会议，并作了作战布置。</p>
魏振亚在作战前动员：“同志们，我们是保护和掩护从徐州起义而来的贺鹏举，他率其部下千余人乘坐四十八辆汽车从徐州向我根据地进发，这条公路不远的一个树林里，公路就从林中通过……”</p>
当同志们知道这次战斗是为了营救贺鹏举的，许多人想不通。</p>
魏振东首先发起了牢骚，他道：“这么一个大汉奸，帮助日本人做了多少坏亊，可以说是罪恶滔天。日本人眼看就要完蛋了，他这个时侯才起义，早先去干什么的？”</p>
曹克勇也随声附和道：“好吃的他吃了，不好吃他就吐了，真会见风使舵，这种朝秦暮楚的手靠不住。”</p>
就连纪从海也是牢骚满腹道：“况且他血债累累，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鮮血。今天这场仗为他打，真有些不值得，如果有了流血牺牲才叫冤枉。</p>
魏振亚听到同志们这般的怨言，只好向同志们作着解释：“你们这种不好的情绪，就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必须及时地纠正同志们的错误想法，彻底地改变思想，才能打好这一仗。领导和党员是关键，务必要首先使党员干部改变观念。”</p>
纪从海同志笫一个发了言，他道：“打这一仗就像一个寓言故事中讲得那样，一个农夫见一条冻壃的蛇，产生了怜悯之心，将那蛇放到怀里，那蛇苏醒了，一口把那个农夫咬死了。”</p>
曹克勇站了出来道:“见蛇不打，千刀万剐，毒蛇就是毒蛇，那农夫死得活该，因为他太傻了，做了件不应该做得事，死得活该，我们不要做那个傻农夫。”</p>
还是魏振东说得直率，他道：“一个牛是赶着，两个牛也是放着，打过敌人的援兵，回头再把这个汉奸头子给干了，以文化人的那句话说，一石二鸟，一箭双雕。”</p>
同志们一阵哈哈大笑.</p>
佟冠英，苏光亚也随声附和起来：“魏老三说的对，我们就这么干……”</p>
魏振亚心平气和地说：“我也给大家讲个济公和尚的故事，说的是一天，济颠和尚走过一条大街见一杀狗的汉子挑着一担狗肉来长街卖，只见他头冒一股凶气，掐指一算，原来是个忤逆不孝之人，现在当死。突然那汉子的头上又冒出一股祥光掩盖住原来的凶气。和尚再一算，这汉子昨日杀狗受到了感化。他家养了一条母狗，生了一条小狗，那汉子要杀母狗，其狗子先是藏刀，后又跪求汉子勿杀其母。这汉子联想自已常常打骂自已的老母，真不如狗。立即放了老狗，去跪拜其母，表示痛改前非孝敬老母。原来如此，粪虫至秽，变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化为萤而耀采于夏月。因知洁常自污岀，明每从晦生也……</p>
魏振东站起来嚷道：“你的用心良苦我明白了，一定打好这一仗。”</p>
魏振亚又道：“任务十分艰巨，我主力部队二十七团也接到了命令，部队从宿迁火速也向草桥集结，一条大运河挡住了去路，沿河寻找渡船，兵多船少，一时难能渡过河来。所以说我们必须死死地拦截住从新安鎮来的日伪军。”</p>
众志激昂：“坚决完成任务！”</p>
战斗已经打响，左右响起了枪声。魏振亚和他的同志们严阵以待，立即投入了战斗。</p>
从新安镇（现在新沂市）杀出数百名日军，已扑过草桥，气势汹汹地向西杀来。魏振亚挑选精兵强将；亲自率领曹克勇，纪从海等五十余名党员，组织成一支摧不毁、打不烂的党员队伍，去迎战从新安镇杀来的日军，闫宁波、吴登岸带领数十名武工队阻击从邳县追杀来的敌人。闫长春率几十名武工队员阻击从山东杀来的敌人。</p>
再说贺鹏举义部的车队出离徐州向东进发，一路无阻，当兵过大庙就发现有日军一架飞机飞来，在车队的上空盘旋数周而去。车队伍继续东进。坐在第一辆车上的贺鹏举问坐在同车的副官：“到了什么地方？”</p>
副官道:“这是大许家。”</p>
贺鹏举道:“加速前进。”</p>
那架飞机又低空飞来，盘旋了数周又飞回去了。</p>
车队继续向东方挺进……</p>
队伍过了八义集，赵墩，大榆树（现邳州市）进了炮车境地，草桥西的战斗就打响了。</p>
从新安镇扑来的日军已进入了魏振亚所部的阵地，魏振亚见日军的先头部队二十余敌完全进入了有效射程。</p>
魏振亚举枪砰地一声第一个日本鬼子中弹倒下，紧接着一声令下：“打。”</p>
长短枪手榴弹冰雹般向敌群泻去，一会功夫这群先死队就报销了，突如其来的抯击，后面的大队鬼子便发起了疯狂，蝗虫般地扑来，向武工队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魏振亚和他的战友们进行顽强的抵抗，数次打退敌人的反扑，战斗打得非常激烈。</p>
一瞬时，枪炮连天，硝烟滾滾向武工队圧来，勇士们没有人胆怯，没有人退却，战斗的激情甚是高昂。</p>
魏振亚后来在作战日记上这么写道；</p>
风云变，草桥开兵战。</p>
枪林弹雨无人怨，生死搏斗出现。</p>
不忍中原淪陷，英雄儿女向前，</p>
血肉筑起长城，祖国红旗插遍。</p>
空中飞来三架轰炸机，低空飞来，呼啸声震耳欲聋。</p>
义军的车队也开来了，闫长春同志立即指挥四十八辆汽车马上散开，不远便是农田，砍了高粱秸正能掩盖汽車，武工队的战士们扛来高粱秸将汽車盖个严严实实，敌机失去了轰炸目标，盲目地投下炸弹，义军的汽车却安然地藏在高粱秸下，躲过了这一刼。</p>
敌机向地面疯狂地扫射，向树林扫射，打拆无数的树枝，打飞无数的树叶。</p>
敌机又向地面和小树林投下多枚炸弹，剧烈的爆炸声，掀起尘土和禾苗，硝烟弥漫，遮天映日……</p>
魏振亚的阵地上已经到了白刃战，战士们和敌人拼起了剌刀，魏掁亚，魏振东，曹克勇，纪从海，苏光亚、佟冠英、张守英等他们从背后摘下大片刀向敌人砍去，刀光飘寒雪，刀砍敌颅如瓜滾，弹射胸膛透心凉，一片杀声震捍着大运河畔.敌人退下，同志们搶修工事，将伤员救下。</p>
敌人再一轮地向魏振亚的阵地进行的反扑，并动用小炮向阵地轰炸，机枪像暴雨一般倾泄而来，有些同志负伤了，牺牲了，敌人端着锋利雪亮的剌刀又上来了……</p>
魏振亚一声令道：“同志们，我们要敢于剌刀见红，誓死战斗到底。”</p>
勇士们再次跳出战壕，齐声呐喊:“誓死战斗到底。”</p>
群胆群威，威震河山……</p>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嘹亮的冲锋号角响起，英雄的八路军二十七团渡过了大运河，以雷霆万钧之力，扑天盖地之势；所向无敌之威杀来，敌人溃败了……</p>
有诗为赞：</p>
草桥惊天杀声呼，英雄豪杰唱凯曲。</p>
斩敌无数显勇威，虎豹豺狼绝命哭。</p>
细柳新蒲为谁绿？顽强抗战铸壮举，</p>
中华儿孙共骨肉，齐心协力雪大辱。</p>
一九四五年，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抗日战爭的全面胜利，內战爆发在即。</p>
魏振亚放声高诵；</p>
“运河两岸乌云集，占城下邳杀声急，</p>
土山仍要排沙场，枪林逼，</p>
神将军转战南北。</p>
挫敌有方巧用计，敌进我退打游击，</p>
横扫千军如卷席。豪杰胆，</p>
敌后作战显神奇。”</p>
大运河南某学校。</p>
那是一九四六年七月的一天。</p>
时任我党徐州地委书记的周宇明正主持召开我党地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我党干部济济一个教室，在一片掌声中周宇明在作政治报告：“蒋介石背信弃义，发动了内战，向解放区大举进攻，屠杀，逮捕革命的人民群众，血腥的镇圧，白色恐佈笼罩着邳雎铜大地，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党的组织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人民的红色政权遭到巨大损失，革命转入了暂时的低潮。在党中央和毛主席正确方针路线的指引下，在上级党组织的直接领导下，依靠人民群众，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到底，恢复邳睢铜老革命根据地，重建人民政权…….”</p>
又是一片掌声钱佐也作了发言,他道:“邳睢铜地区是徐州国民党军队进犯的前沿。敌二十八师从徐州沿东陇海铁路向邳睢铜进攻。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为了保存实力遵照上级指示，驻在泗州的地委机关和铜山，邳县，睢宁三个县的县委机关，分别东撤至运河以东，留下少部分人员和武装力量，开展与敌人周旋的游击战……”</p>
最后周宇明书记作了工作佈置和对部分干部进行任免:“地党委决定，邳睢县委和办亊处，仅留下县长兼办事处主任钱佐带领县警卫排，还有当时的县委min运部，县联合会主任，武工大队长魏掁亚同志免去大队长的职务，任该大队政委……”</p>
掌声更响,久久不息.</p>
热空气迅速向上冲击，呈螺旋形上升，随之带来沙土乌云，大地上空出现一个旋转着的尘柱，它可以把自己所经之道上的一切东西一扫而光！它喧嚣着向前疾驰，尘柱变得愈来愈高，愈来愈粗。在这样的旋风之后，经常跟随着好几个旋风。它们长时间地在大地上旋转，沙沙作响地撞击着，瓦解着，重新产生着……</p>
魏掁亚只带通信员徐尚孔去机关驻地土山镇，途中遇到占城区分区委书记魏良忠，带民兵30余人在高集一带活动。魏良忠告诉魏掁亚：“敌人已进占八义集，土顽周灵夫也进入了占城，县委已经撤走，土山也被敌人占领。”</p>
魏振亚道：“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p>
魏振亚的警卫员是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他叫徐尚孔。</p>
徐尚孔道:“真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p>
占城区分区委书记魏良忠，是个个头较高，很挺拔；凡是身体裸露的部分，都闪射出古铜色的光泽，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质。</p>
魏良忠又向魏掁亚诉说：“现在兵难带，人心涣散，时有瓦解之苖头……”</p>
当天夜里在占城鎮高集附近，魏振亚立即召集党员进行开会，当时党员有十多人。会上魏振亚指出：“必须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分头包做民兵的思想工作，使那些见难思退的同志重新掁作起来，加固了跟共产党走，革命到底的决心。”</p>
纪从海问:“魏政委，目前我们的兵力？”</p>
魏掁亚道:“魏良忠一起活动的二十多名民兵，土山区分区委书记聂洪德所带40余人相汇合.加上李达哲，杲春萍所率民兵，包括你纪从海、曹克勇，魏振东等全部汇集在一起，这样我们手下的队伍只有了一百余人。”</p>
纪从海忧心忡忡地说：“就这点家底子啦…….”</p>
魏振亚信心十足地说：“毛主席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们大家都要树立起信心，长起精神来，道路是曲折，前途是光明的……”</p>
不久，在土山镇数里小包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