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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第五章</p>

魏振亚大义灭亲杀汉奸雪洗国辱</p>

诗曰:</p>

昨暮寝时满天星,夜半梦醒听雨声。</p>

展身掖被还再睡,谁管下雨和刮风。</p>

战场枪声声不断,冲锋陷阵见血红。</p>

何时平日驱贼虏?民族解放罢战争。</p>

话说曹俊昌将魏锡光夫妻二人绑架至土山镇公所,亲为夫妻二人松开绑绳,面仍有怒色道:“表哥表嫂,休怪表弟我不仁,因你儿子不义,是他亲手将你二表弟颖昌从八义集维持会大院生擒活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乃一母同胞,能不问吗?将人心比自心,心心相同。我三天四次使人去向他求情,不管怎么说,我娘是你亲姑母,颕昌是他亚子的亲表叔,就是他曹颖昌该死,也不至于死在他的枪下。六亲不认,好,他不认这个表叔,豈难说连他亲爹亲娘也不相认?”</p>

魏锡光冷笑道:“我儿子仁义俱备,忠孝两全,并不像那些中国人生,中国人养,叨食中国的粮米长身成人,却不思报效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反认贼作父,屈膝降敌,投靠日本人,为虎作伥,惨杀中国人,这种人就不是人,禽兽不如,无父无母,逆祖叛宗,天下之所共愤,杀他一千刀,打他一万枪,也难解国人之恨。”</p>

曹俊昌却恬不知耻地说:“人各有志,各保其主。”</p>

老夫人怒气昂昂地斥道:“人各有志?你二弟他不是志,是贱,凡是当汉奸的东西,都是一文钱也不值的臭狗屎。”</p>

魏鍚光一声嘲笑道:“各保其主?谁是中国人的主人?应该是中国人,你曹俊昌当的是国民党的镇长,尽管国民党政府如何腐败无能无道,也还是中国人。至于曹颖昌,却蔑祖叛国,认日本人为主,乃十足卖国贼。从古到今,秦桧,潘人美,今天的汪精卫,蒋介石他们都无好下场,死有余辜,遗臭万年。数月前我写了一首打油诗,不妨说于你听听。”</p>

魏锡光便放声歌曰:</p>

“倭寇入中原,民族受耻辱,国人齐抗战,血染南北斗.</p>

汉奸维持会,骂在万人囗,罪累父与母,不该生猪狗。”</p>

魏夫人荐廷貞笑道:“你是在对牛弹琴,这些人话他哪里听得懂,曹俊昌,你听我说几句行吗?”</p>

曹俊昌火气十足地说:“有屁你就放,总之一句话,你儿子魏振亚不放我二弟颖昌,你两口子就别想再回魏台子。”</p>

荐廷贞一声冷笑道:“你说明明是中国人却去帮助日本人来杀中国人,给他叫汉奸也太好听了,让我说他们都不是人种,我很纳闷,我们那老姑母怎么该生了这么个龟孙东西?三分象人不象人,七分象狗正是条狗,日本人的走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那老姑母终生不育,姑爷抱来两个弃婴,一个是你曹俊昌是路上捡来的,一个是大水淌来的是曹颖昌,都不是家种,是野种,是日本鬼子的串窝种。”</p>

曹俊昌哪还愿意,冲上去就要去打荐廷贞,却被魏锡光拦住,道:“大表弟,息怒,息怒,亚他娘听错了,你是我姑母的亲生,曹颖昌不太象中国人,可怜我那老姑母,乃奇耻大辱。”</p>

曹俊昌火冒三尺拍桌咆哮道:“来人,给我关起来,魏振亚不放我二弟,你们也休想活着回到魏台子。”</p>

冲上来几名恶丁将魏锡光夫妻二人押出镇公所,关进一间阴暗潮湿的黑屋里。</p>

再说魏振亚将队伍开进毛山村,六名战俘关押进小学校,安排人员看守。</p>

武工队部设立在一家姓张的东屋里,这时一名队员前来报告:“魏书记,土山镇使人送信来了。”</p>

魏振亚问:“送信的人呢?”</p>

那队员道:“信在这里,那送信人走了。”</p>

队员将书信交给了魏振亚便告辞又上哨去了,魏振亚接过书信拆封开柬,信上略云.</p>

亚子吾表侄:</p>

悉知你部攻取八义集维持会所,将颖昌所擒,万望贤侄能以亲情为重,虽然公事难违,我母乃尔亲姑奶,与你祖父乃一母同胞,此亲情千刀难割,再回思昔日曹家常常济其钱粮,情感致厚,若能网开一面,放其一条生路,伏唯照察,其有余恩未报,愿从俟之异日。</p>

你一双父母,我那表兄,表嫂于我所,必供其厚待,望释其疑。明日午后,放还颖昌,我再将其父母送还宅上。</p>

愚表叔:曹俊昌即日</p>

魏振亚看了书信,大惊失色,勃然大怒道:“原来曹俊昌用心险恶,抓去我的一双父母作为人质,企图换回他当汉奸的弟弟曹颖昌,那是痴心妄想。”</p>

纪从海走进来,也十分愤慨道:“曹颖昌充当日本人的走狗,乃刘广的主要干将,经过审训,已经交待了他的滔天罪行,多次制造了平民流血的惨案,并亲手杀死和活埋我八路军伤员三人,抗战家属八人,这条狗汉奸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鮮血,我同志的鮮血,岂能不杀?”</p>

魏振亚斩钉截铁地说:“曹颖昌充当日本汉奸。罪恶累累,我一定要为国为民除害。”</p>

纪从海忧心忡忡地说:“可是你那父母却握在他哥哥曹俊昌的手里,给你下了最后的通谍。你的父亲有一颗强烈的爱国热情,教书育人,桃李百千,遍及八方。日本人慕名三次去爹的学堂邀请他去伪政府做官,被老人婉言拒绝,宁願丢掉饭碗,弃教回乡务农,也不能离宗叛祖,为侵略我们的日本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来惨害我们的中国人。”</p>

魏振亚道:“我那母亲在儿的心目中就是一把玉界尺,方正温润,辛勤一生,善良一世,对世人温和无逸。我那爹娘吃苦耐劳,虽不是金山万丈,玉海千尺,从不有损与人,养儿育女,没有得到一点回报,反遭連累,身落虎口,后果不堪设想…….”</p>

魏振亚想到这里,心如刀割般的疼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潸然泪下。挥笔写下:</p>

险恶深不测,杀气弥如云,吾父品行高,淸光犹为君。</p>

我母比孟母,贤良过常人。却陷虎狼口,儿悲泪浸襟。</p>

再说曹俊昌在土山镇公所,苦苦地等待着,表现的十分焦急,走坐不安。</p>

曹俊昌他的感觉是度日如年,终于等到第二日午后,不见武工队将曹颕昌放还,这时一名勤务兵送来一张通知:“镇长,这是共产党魏振亚使人送来的。”</p>

曹俊昌接过而视;“收尸通知书。”</p>

曹俊昌真如平地雷声,直气得摩拳擦掌,顿脚捶胸,但又一筹莫展,无可奈何。</p>

这时一位七十高龄的老妇人拄着一根竹拐,穿着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白发苍苍,目中含泪,面带哀伤之色,走了进来。</p>

这位老人便是曹俊昌的老母亲。</p>

曹俊昌:“娘,您来了。”</p>

曹母:“颖昌岀了这么大的亊,我能不来吗。”</p>

曹俊昌拉过一把椅子,曹母坐下,曹俊昌又为母亲倒了一杯水,双手送到老母亲的面前,道:“娘,喝杯水吧。”</p>

曹母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迫不及待地问:“亚子可肯放人?”</p>

曹俊昌冷漠地摇摇头。</p>

曹母道:“我可是他爹的亲姑母,有亲三分相,能不放他二表叔这条命吗?”</p>

曹俊昌没有回答,取出一支香烟,一连擦了三根火柴才将烟点着,他表现的甚为痛苦和焦灼,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停地吸烟,吸烟。</p>

曹母惨叹地说:“俊昌,你怎么不回答我,焉难说他亚子六亲不认,铁面无私,没有把他这个老姑奶奶放在眼里?不会的吧?”</p>

曹俊昌一声长叹道:“作孽哇,都是他颖昌自作自受,身落共产党的手里,尤其是他魏振亚,可以说他就是个冷血动物。”</p>

曹母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道:“亚子是大队长,共产党的区书记,在共产党那说话算数哇。”</p>

曹俊昌道:“他魏振亚是邳雎铜三县的共产党头脑人物,叱咤风云,手握生杀大权。”</p>

曹母又坐了下来,心也静了下来道:“自是如此,我那不爭气的颖昌儿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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