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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2)

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甚至说明白了反倒还能打消她心底藏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妈不是好奇我跑来看我吗?我那天顺道去还个东西并去看了她一眼,心情还挺乐观的,要是不提前知道她病情,估计谁都不会往哪里去想。”

卓青神色落寞,叹了口气说:“已经是吃不太下东西了,可当着儿子的面,都尽量吃,只有等人都走后,才自己偷偷跑去厕所将东西吐出来。”

胃癌早期多数病人没有明显症状。

殷错见过许多来做检查的,发现这个病已经是晚期了。

一旦扩散,治疗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像她那种情况,什么治疗方法都给用了,可收效甚微,真正能帮助患者解脱的也只有减轻其身上的痛苦。

卓青说其实他妈妈挺喜欢殷错的。

自从上回殷错不打一声招呼就往她跟前去,反倒将她给吓得半死,生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儿子姻缘不顺就一直没敢擅自行动。

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将心思放在血脉相连的亲骨血身上,一生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临了临了却得了这么一个病,说来也是唏嘘。

殷错当时去看她,原本上为了让这个身患重病人好好看清楚自己。

她不是想了解自己,那就换作她走到她面前,临走前多少还以为对方会开心呢。

大抵是她真的不懂得人情世故,不能设身处地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考虑。

在学校时便教过,医生应该理性,可感性是天性使然。

她的情绪一向来得慢悠悠,向来不怎么会悲天悯人,福利院院长当年慧眼识珠,一下就看清她将来是做医生的料,说什么她能在危急关头都临危而不乱。

就是此刻,卓青脸上神色哀恸,鼻尖发酸,殷错甚至都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坐着不动,只是见她泪盈于睫了,这才识趣地扯过纸巾递过去。

正欲接过殷错手中纸巾,忽见一道身影猝不及防立到眼跟前,喉咙微哽声音更沙哑了。

“说曹操曹操到,喏,人不就来了,你怎么过来了?”她吸着鼻子说。

于玉堂的目光如炬,寸步不离地落在殷错身上,不答她话。

殷错眨眨眼,被看得困惑莫名。

暧昧不清的目光总是萦绕在她周边,殷错喉咙发痒,恨不得自己能像地鼠一样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年轻人的情感来得都这般汹涌澎湃的?

她怕是承受不起。

卓青快速拾起坏心情,托了托腮,暧昧一笑道:“合着我这个电灯泡还不够亮是吧?你们俩把我当什么了?”

于玉堂挪开目光,耳廓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姐,我找她有事。”

“我碍着你了。”卓青语不惊人死不休:“食堂你承包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留的。

于玉堂:“……”

他清了清嗓子:“我妈妈让我来代她对你说一声道歉。”

殷错抿抿唇:“跟伯母说我接受。”

不是客套地说没关系。

若是旁的小姑娘大抵会因为觉得对方是长辈就算了。

于玉堂摸了摸鼻头说:“今天我妈生日,我能不能请你去吃蛋糕。”

“生日?我怎……”

疑惑的语气再被那人投以眼神警告后骤然销声匿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卓青大抵觉得自己存在多余,端起餐盘走了。

于玉堂大抵知道自己此举过于唐突了,但为人子女他不可能连母亲的最后几点愿望都做不到。

“她一直以来都是过的农历生日,今天翻日历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要过一次公历的生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过生日,她挺希望你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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