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日没夜哐哐当当响,吵得我们严重睡眠不足,精神萎顿。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噪音污染,我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必须给我精神补偿!”
还有一个这般说:
“你们招募劳工居然不招我们本地的,你们什么居心?怎么是看不起我们这里的人?是搞地域歧视,还是嫌弃我们的工钱要的高?”
……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吵吵闹闹,如乱麻一般。
佛门出来一人,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向须菩提门徒施礼,口里念来:
“阿弥陀佛,常言说‘与人行方便,与己留方便’。诸位听贫僧一言,一一解惑各位。此地是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左不见荒冢一堆,右不见坟头半个,又怎么会是阁下祖坟之所在?风水一说,贫僧也略懂一二,此地乱石嶙峋,前无流水潺潺,背无高山依托,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不是风水宝地。至于良田沃土更是无稽之谈,这里穷山恶水,乱石遍地,寸草不生,如何会长庄家禾苗?这里天然是天然,只是毫无可观可赏之处,谁会千里迢迢看一处杳无人烟荒凉贫瘠之景?野兽尚不至此,更别说万物之灵长了!至于石材原料,都是我们各自从山头寺院自己携带而来,只因为我们佛门也是沙石遍地堆积如山,放着只有化作废土腐朽的份,还不如运到此处,到有一番作为用途。我们周围百里之内,不闻鸡鸣犬吠之声,不见炊烟袅袅之景,哪里是有人家的住所?又怎么会影响你们的休息睡眠呢?至于贵地的人工,实在令我们望尘莫及。再说,我们这里都是出卖力气的,一个人当做两人用,而贵地的劳工,不仅仅是拈轻怕重挑三拣四,还偷奸耍滑敷衍了事,索要的工钱更是高的离谱。所以我们不得已只有自己雇佣自己的门徒教众了。这都是事实,贫僧不会有半句妄言。各位这些稀奇古怪无中生有的理由,简直是荒谬至极,不可理喻!须菩提座下门徒,难道都是一群穷凶极恶蛮不讲理之徒?”
“什么?你居然说我们是穷凶极恶之徒?好大的胆子,在我们地盘你居然出言不逊敢跟我们这样说话?给我打!”
须菩提的门徒们恼羞成怒,一拥而上,围着佛道两门的门徒和劳工就是拳打脚踢,拎起铁铲铁锹,朝着刚才那个出来讲话和尚的脑袋如雨点一样狂砸下去。还有几个干脆架起和尚的身体,拿着棍棒重重一下一下朝肚子上仗打猛捶,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不到片刻功夫,和尚被打的鼻青脸肿血流如注,脑门上俨然被削了一个血窟窿,肚子上僧袍已经让血染红了,惨不忍睹。
“你们简直就是禽兽,衣冠禽兽呀!虎狼之性,蛮横无理,胡作非为,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七八个混蛋禽兽合起来打我一个,以多欺寡,你们是想活活打死贫僧!有种的咱们单挑,看我不一一打回你妈的肚子里去!啊,”
有一个寸头肥硕的家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扔在和尚的嘴上,顿时,和尚的门牙稀里哗啦掉了个空空如也。和尚嘴里的血夹带着门牙,红白相交着大口大口吐出来。其痛苦之状,可想而知。
“他妈的还敢骂我们,别说打残打废了你,就是打死了你,老子都不怕!告诉你,我们背后有靠山,什么都不怕!我们都是亡命之徒,出了名的九大鳖鼋,深牢大狱进进出出跟家常便饭一样,那些狱卒官吏们跟我们都称兄道弟,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你在我们须菩提地盘是求告无门,无人理会你。像你这种人,我们或失手或故意打死的,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就跟扔掉一只死狗一样不放在心上。怪只怪你在我们须菩提地盘!这不是你说理讲理的地,也不是伸张正义的地方。哈哈哈哈,你无奈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