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被萧何驳得一时哑口,萧何让他慢慢消化,然后又开口说道:“其实就算是这样的嬴政也未必救得了秦国!”
“嗯,嗯!”刘邦脸色变了又变,“萧大人,你,你玩我呢!”
“别急吗,听我接着说,我问你,为什么列国诸雄,最后只有秦国一统天下?”萧何说?
“哼,这还用说,秦国借商鞅变法最后成为可以一国之力和六国掰腕子的,这现在谁不知道!”刘邦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可知,商鞅本是魏国人,为何魏国没有变法成功,而到了秦国便成了!”萧何再问!
刘邦答不出,或者说他不明白萧何究竟要说什么!要告诉他什么!刘邦摇了摇头回应萧何!
“那是因为秦国已经到了存亡时刻,不变法只有死路一条。可以说是商鞅救了秦国,但也只有秦国才能成全商鞅!如果秦国不接纳商鞅的变法,商鞅照旧一事无成!”
刘邦点了点头:“老人家常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手艺,你没法施展也是白搭!可这和现在秦国还有秦始皇嬴政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刘季我问你,商鞅变法促成秦国统一天下,天下统一后还能继续沿用商鞅之法吗?”萧何又问。
“俺做过百姓,也做过官,秦法真的让人活不自在!”刘邦言简意赅。
“你说对了,秦法该变了,因为新的时代来了。天下事若能成,必先出现一个可以成事的人。秦始皇嬴政他是一个让天下百姓敬畏,在文武百官面前是近乎言出法随神魔一般的人,他若要变法,阻力会小得多,所以说嬴政是能救秦国的人并没错。只是你也看到了,早期的秦始皇勤勤恳恳,秦政的弊端,虽说是有些治标不治本,但他也做了不少改进。可后期呢?他沉迷方术,为求长生不老,荒废多少政务,他的那些改进之策早没了效果,就算他活着,怕也未必能救秦国。至于他的儿子扶苏,一道旨意,连真伪都不肯辨一辨,人品或许真的不错,可惜这能力跟他爹秦始皇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说他能救秦国,恐怕也多是同情惋惜之言!更别说现在秦国被阉货赵高把持,秦国的灭亡只会越来越快!”萧何一口气说完!
“那,那就算是如此,你领头不行吗?干吗让俺出头!”刘邦有些埋怨!
“刘季,你我相交多年,你应知我,长于辅,但难为主。就比如这次你带弟兄们返回,你能够带回五百人,你觉得我能带回多少?”萧何问刘邦!
“肯定比俺多!”刘邦想都不想就回答!
“除了樊哙,夏侯婴和周勃,还有他们三人凭各自声望还能劝住一些,恐怕就再没有了!绝不会超过五十人!”萧何推理之后言明!刘邦正要说话,却被黄何拦住。
“行了,刘季,你知我,我也懂你,世人都说你不务正业,其实是你心有不甘,你胸中有志气,你从未瞧不起农民,但是却不肯回家务农,不就是你害怕丟了自己心中的那些志向吗!你想干一番流芳百世的大事,造不造反你根本无所谓,只是怕造反换来的是千古骂名!”
萧何直击刘邦内心深处,刘邦一时语塞,萧何接着又说:
“刘季,你不去边关而返回沛县,绑县令而不想杀县令,并非你怕死,而是你也看到了天下大乱的趋势,你认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你生气,并非是我们让你造反,而是你认为我们坏了你的大事,对不对!”萧何更解剖刘邦的心思!
“嘿,呵呵……”刘邦笑而不答!
萧何又接着说:“沛公,你原来所有的计划,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秦国存。可惜,秦国存不了!”
刘邦低头不语,他明白,秦国确实存不了:“哎,沛公,什么沛公!”
萧何哈哈大笑:“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此时吕雉推门而入,对俩人说道:“天都亮了,我准备了一些早食,你俩一齐吃点吧!”
萧何刚要道谢,刘邦却跳了起来:“吃什么吃,趴墙角了吧,不然怎么知道俺们谈完了!那来的毛病!改喽!听见没!”
吕雉伏低,回答了声是,却趁萧何不注意,狠狠瞪了刘邦一眼。刘邦这几天很不顺,尤其被吕雉当着众兄弟的面训了一顿,现在逮着机会可不得好好高兴一会,人生苦短,至于接下来会怎样,爱咋咋地!
太史府!
“朕与萧相谈了一夜,反是造定了,那就干呗!沛县是小,可比俺们更小的,又离沛县那么近,远交近攻,朕怎不懂。揍,专打不开眼的。一个月下来,还别说,又打下了一个沛县。这个时候,就有点飘,人一飘就得出事!”刘邦叹气说道,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