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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年花开我独放(2 / 2)

但家大业大意味着家长里短,而不当家又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之贵,纠纷在所难免。

像是曹彬所遗七子,各房妇孺也是怨声载道。

于是,曹璨抢先试水四海银行的“家族信托”,并将大额进出改由四海银行经手,为勋贵第一人。

然后李昭亮、李继昌、王世安等世家名门……

就连向传式都接二连三的去信当时远在武州的向敏中,抱怨几个弟媳总是在背后搅风搅雨,也有借四海银行治家之想,吓的向敏中节操碎了一地,不顾一切回朝……

四年过去,四海银行的信托、审计,已经成为权贵谈婚论嫁的标配,是近似一种门槛的存在,以示族内大公而无私。

……

卫绍钦简明扼要的道出光教院近年发展,并直言劝谏:“陛下不喜刘纬审议三司之想,但奴婢窃以为此乃大势所趋。”

赵恒皱眉不语。

丁谓拜参知政事时,也曾秘奏、请做三司离任审计。

卫绍钦拜退之前再添佐证:“石庆孙中秋夜醉酒,往刘纬宅哭诉刘纬厚此薄彼,四海银行遂于次日以市价自石家煤场易煤一百万秤,曹璨当日即命长子曹仪赴刘宅质询……”

赵恒莞尔一笑:“曹家余财全在四海银行?”

卫绍钦道:“曹家六房、曹玘三女曾随刘纬读书,一直在光教院任教,后又任四海银行管事,近水楼台。”

赵恒难禁好奇:“刘纬怎么安抚曹璨?”

卫绍钦脸色凝重:“示以国史,每秋夏旱,冬有雪必灾,京畿百姓闻风而动,煤价今已上涨一成。”

赵恒也上了心,遂诏三司:京畿税炭场,今起至明春免税。

……

贺契丹正旦使团止步于雄州白沟驿,因为界桥以北的契丹驿馆来报:接伴使因故未至、不敢失礼……

不敢失礼?

还有比拒绝使臣入境更失礼的事?

知雄州李允则闻讯,连夜赶赴白沟驿,想跟契丹新城交涉。

刘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开解李允则:“契丹曾因国母崩,而不受其正旦礼,应该是接伴使有恙。”

李允则忧心忡忡:“耽误一两日无妨,三日以上,很可能逾期。”

刘纬漫不经心道:“大不了路上不休,两日路程并作一日不是不可以。”

李允则也有乌鸦嘴的潜质,又三日,契丹遣使以告:上将军耶律谐里、耶律留宁、耶律显忠、国舅萧札剌明日至界桥接伴。

马忠、石贻孙异口同声:“没安好心!”

两人均已入职东上阁门司,使契丹之后,即可再转一阶。

刘纬也有点头痛。

南北盟誓七年,接送、馆伴、使信均已形成定制,正副使各一。

而契丹又以宗室、后室为正使,汉人为副使。

耶律留宁、耶律显忠虽是汉人,却已获赐契丹国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允则又一次星月兼程,只为劝刘纬安心上路:“陛下圣明,契丹此举注定徒劳。”

刘纬怅然若失,离心不至于,但也会有疙瘩。

次日,清晨。

耶律谐里、耶律留宁、耶律显忠、萧札剌在界桥正中以北设帐相迎、并奏乐,就差在额头刻上鸿门宴。

刘纬心里早骂开了,笑的也很牵强,恨不得在耶律谐里那张脸上戳两个窟窿。

“嘉瑞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耶律谐里毫无自知之明,笑容真挚而又热烈,熊抱揖到一半的刘纬,含糊不清的道,“我契丹秦晋国王到了。”

“请上将军容我先行国礼,再叙私情。”刘纬强作镇定,拱手再揖。

李允则有幸目睹史无前例的外交壮举,至死都未能忘怀。

刘纬揖到一半,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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