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被里成双夜……
简单一句诗词,却是再度扣了一顶帽子在钱谦益的身上。
老少配这种事情呢,在大家伙的小圈子里面自然不成问题,甚至还是可以随意拿来说与调侃的雅事,但被人当众说出来,尤其带着调侃与讥讽的意味,那就不大好看了。
事情,很快传开。
一间宅子内,柳如是也得到了消息,面色一嗔,多了继续怒气。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等待许久,酩酊大醉般的钱谦益才返回。
“受之,你怎样,没事吧?”她有些关切的走上前去。
“没事!”
钱谦益立刻精神了起身,缓缓坐下,目光十分的深沉。
刚摘下一顶帽子,又多了一顶帽子,都是什么事啊?
他很是愤懑,恨不得立刻将那小公子给揪出来,想办法弄死。
太气人!
“事情……你都听说了?”他忽然开口。
“啊?”
柳如是顿了顿,点头:“倒是听说了,那小公子尤为可恶啊!”
哪里只是可恶那么简单,根本就没有半点君子风范!
所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那小公子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诗词,还不就是揭短与打脸。
这可是将她和钱谦益两个人都给骂了啊!
“只是觉得可恶?”
钱谦益却是摇头:“没那么简单的,如果只是一个狗屁小公子倒不足虑,一个人,翻不起为什么风浪,就怕这后面……”
就怕后面有人啊!
柳如是瞬间会意过来。
对于钱谦益先前在朝为官的时候的一些事情,她有所了解,比如那个时候,周延儒、温体仁、钱谦益三人相互竞争内阁首辅位子的时候,钱谦益就在暗中算计过周延儒和温体仁二人。
后来温体仁成了内阁首辅,周延儒和钱谦益自然也就跟着倒霉了,二人皆先后致仕。
到得跟前,周延儒成了内阁首辅,又莫名其妙的将钱谦益调回来,这里面……难免有问题。
户部尚书的官职不小,看似荣光无限,可到头来,还不是要被内阁那边压着?
“你是说,那周延儒调你回来,是想坑害你?”柳如是瞪大了眼。
“不好说。”
钱谦益不住的摇头:“但要防范着,那周延儒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已是感到了这京城、乃至整个大明的危机。
北边的松锦二地被女真攻破,十三万朝廷精锐尽损,北边即将崩塌。
再加上李自成、张献忠等三十多路贼人四处袭扰,这大明已是十分危险了。
而在朝廷之中,朋党之争倒是没那么严重了,因为周延儒已经牢牢地把控了内阁,且深得陛下的信任。
在此基础上,若那周延儒想要算计他……再容易不过。
要小心着的。
“眼前的当务之急的……弄清那小公子的身份!”钱谦益严肃开口。
只有弄清了那小公子的身份,确定了其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那周延儒,才好继续接下来的打算啊!
“那如何弄清那小公子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