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手笔却是惊天的大啊!
说白了就是那田宏遇出银子,给朝廷解决了大麻烦。
下侧,二十余大员也是心惊胆战,着实被这一手吓到了,只觉得田宏遇那狗东西是彻底疯了。
十余万张口,乃至日后还会出现的流民,这……不敢想啊。
想想就吓人。
这不神经病吗,有那个银子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拿出来给流民,还搞什么劳什子种地,简直就是扯淡。
“陛下,田宏遇一片忠心为国为民,着实可敬啊!”首辅周延儒开口。
“嗯……”
崇祯皇帝重重点头。
确实,此一番那田宏遇可是干了一件超级大事,功劳不小,连他这个皇帝都被惊住了。
但功劳归功劳,这里面的事还是要好好问一问的。
“摆驾……算了,安排一番,朕去看看。”
竟是要出宫。
下侧诸多大员皆侧目。
换作以往,君王微服出宫可是相当危险的,理当劝谏,可眼下……闹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想要出宫看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很快,一行人微服出宫,一路向南,来到了南城的城头之上。
此一刻,众多流民正在散去,十余万人,黑压压一群,只是看过去都骇人。
但,崇祯皇帝不怕,非但半点不怕,反而还带着几分激动望着这群脚下的黎民。
就在方才,这十余万人齐齐下跪,声穿九天,齐呼万岁!
身为君王,他当然听过无数大员称万岁,但这么多的人,又是如此心悦诚服的叩拜,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没有亲眼见,大抵是有些遗憾的,但能看到这些口称万岁的百姓的身影,也足弥补遗憾。
“流民啊,民,朕的子民,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啊。”崇祯皇帝呢喃着,感慨万千。
前几日,这十余万流民还困扰得朝廷束手无策的啊,而今,这个大麻烦算是终于解决了。
不容易的啊!
“臣叩见陛下!”此间,田宏遇赶至。
“啊,免礼了,朕问你,你当真要这十余万人去北边种地?”
“是……”
“那地是哪里来的?”
“臣听闻北边有许多无主地。”
“无主地倒是有许多,但你要考虑面对女真大军。”
然后田宏遇深深垂头下去,没敢多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话不能多说。
“你必定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啊,啊,朕知道了。”
崇祯皇帝豁然回身,瞳孔收缩:“原来如此,你……”
想到什么似的崇祯皇帝暗暗握拳。
前几日,那户部郎中赵巽死谏,考虑到诸多问题以及压力,他最终还是将孙传庭给放了出来。
而今再回头来看,赵巽救孙传庭,今日又“劝说”十余万流民,再加上背后的田宏遇,其目的,昭然若揭。
田宏遇考虑过打仗的问题,然后把孙传庭给捞出来。
这……自一开始便是个阴谋?或者是阳谋?
崇祯皇帝深深呼吸,暗自皱眉。
此等行径,是相当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