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家姐姐对于制糖作坊一事十分认同,朱慈烺不禁挺胸抬头。
若非身份限制,他恨不得立刻展露身份:我,我,是我啊,姐,那牛姓公子就是我,哦,还有赵老哥,哈哈哈,大好事是我们两个干的!
他暗自兴奋,很快又悲从中来。
可怎么办呢?
那赵旭的意思很明显,要将他推出来,领了赈济流民的功劳。
偏偏他的身份有限制,不可贸然站出领功劳,于是就陷入了或继续欺骗赵旭,随意弄个身份应付过去,或……干脆坦白身份。
“姐,问你个问题。”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一个极好的朋友,但因为一些事情,你不得不对他隐瞒一些事情,那么,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知他真相吗?”
少女朱媺娖抬头,略微诧异。
这话,不大对劲,感觉就像是……自家弟弟有事瞒着她?
“如果是要好的朋友,当然要告诉他实情了,只不过……”
她拉长声调,很是疑惑:“弟,你身为太子、储君,哪里会有朋友呢?啊,我知道了,你在外面有事,这几次偷偷跑出宫,见到了某个女子?是也不是?快说!”
朱慈烺当即垂头,支支吾吾:“不是,其实是……是……”
朱媺娖又凶厉几分:“说不说?不说我就去将此事告知父皇,弟,你也不想偷偷出宫的事情闹的满朝皆知吧?”
朱慈烺:“……”
突然就很后悔。
早知如此,干脆不跟自家姐姐说算了。
他很清楚,无论是他这个太子还是君王,都是不可以偷偷出宫的。
这事一旦被朝堂百官知道,一定会说君王安危、干系社稷什么的,啊,陛下、殿下,出宫很危险,被歹人谋害,大明社稷就不安稳啦。
如此种种,令人不厌其烦。
所以,近些日子来,除了信阳大捷之时他出宫一趟,后面都是偷偷跑出去的。
于是,再三琢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姐,我!”他指了指自己。
“啊?怎么了?”
“制糖作坊,我开设的。”
“啊……原来是你……”
朱媺娖说着,猛然一顿,旋即美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弟,是你?”
她脑中嗡然,很是不敢置信。
那轰动朝野的制糖作坊,竟是自家弟弟、当朝太子开设的!
这……怎么可能!
“准确来说,是我与另外一个人一起开设的,我,便是那牛公子。”朱慈烺解释。
“原来……”
朱媺娖美眸瞪得老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赈济了两万流民的制糖作坊,竟与自家弟弟有关。
当朝太子啊,悄无声息间,竟是干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至今为止,几乎没有外人知。
“那另外一人是……”她本能的开口。
“不可说。”
朱慈烺很是严肃:“姐,你知道的,此事干系甚大,一旦暴露,我就会涉及太子经商事宜,很麻烦。”
朱媺娖会意。
她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便认真点头:“好,弟,你来说说,那作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朱慈烺便将其中事宜大抵说道了一番。
“原来如此。”
朱媺娖不住的点头,越想越是觉得这法子非一般的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