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大好,毕竟是涉及经商,尤其是有着那一块“大公”的牌子,几乎不啻于奉旨经商。
这苗头若是不打压下去,开了先例,那日后商道便会大兴,大行其道。
此一点是与诸多儒家学问悖逆的。
故,放纵不得,必须自根里掐死。
跟着百官便谏言、附和,请求他这个君王严惩。
可……如何严惩?啊?
那背后可是有着两万多流民呢啊,你将那制糖作坊惩治了,流民们怎么办?
等着饿死吗?
他有些气愤,想要当面驳斥,但考虑到这是早朝,身为君王者,当面驳斥诸多文官毕竟不妥,便只得按捺着。
“这事啊……朕知道了。”
“想来那制糖作坊也是不易,又事关重大,需得谨慎考虑。”
“就这样吧,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宜?”
崇祯皇帝敷衍着,表现出不大耐烦的样子。
百官看了看,便也不好多说,寂然下去。
“好,那就退朝吧。”
崇祯皇帝干脆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而就在他刚刚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忽的有小太监匆匆来报:“陛下,户部郎中赵巽赵大人求见。”
嗯?
崇祯皇帝挑眉。
早朝时间,那赵石头竟然跑来求见?
一个五品官,根本没资格早朝的,竟还跑来了?
几个意思?
他略微踟蹰,旋即郑重点头:“好,那就宣户部郎中赵……赵巽。”
说罢,他转身过去,重新坐到那宝座之上。
下侧的百官多讶异。
这是什么情况啊?
户部郎中赵石头求见?你便是要求见陛下,换个时辰不行吗?非要在早朝的时候来见?
很快,一道人影走入皇极大殿,躬身见礼。
“赵爱卿啊,你……可是有事啊。”崇祯皇帝随意似的问。
“禀陛下,臣奉旨去监察赵牛庄制糖作坊一事,经调查,赵牛庄制糖,属实。”
“啊……”
崇祯皇帝点头:“那卿都看到了什么?以为那制糖作坊如何啊?”
赵巽略微思索:“陛下,臣去那赵牛庄,亲眼见众多流民只是吃着那忝菜渣滓,已十分满足,且对背后的赵牛两位小公子,感恩戴德,其情其景,令臣感慨万千。”
崇祯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嗯,很好啊!
这赵石头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没有问题了。
于是他顺口道:“据朕所知,那赵牛庄可是涉及了经商,且还打着朕的幌子偷偷经商,此等行径十分的恶劣啊!”
赵巽再度躬身:“陛下,臣以为不然,那制糖作坊固然涉及经商事宜,可也切切实实的赈济了两万流民,使得诸多流民有一口饭吃啊!”
“哦……”
崇祯皇帝拉长声调。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如此说来,对于那制糖作坊以及诸多经商事宜,朝廷便不应该插手了?”他皱起眉头。
“陛下,万万不可啊!”
豁的,礼部右侍郎魏藻德站出,当即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