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什么?
那赵牛庄所谓自己出钱购买忝菜赈济流民,只是假象?
实际则是利用忝菜制造白糖售卖,谋取利益?
片刻之间,他整个人都快傻眼了。
因为在他看来,那赵牛庄是大义的,无私掏钱赈济流民,故此只得敬重。
可若是制造白糖,榨取百姓利益,这不就是实打实的经商吗?
挂羊头卖狗肉?
冠冕堂皇?
“那赵、牛两位狗屁公子,实在是岂有此理,辜负朕一片圣恩啊!”
崇祯皇帝眼神明灭:“赵爱卿,你以为如何?”
如何?
那当然是……额……
本愤然的赵巽想要说什么,却是忍住了。
他是很讨厌这种经商行径的,但……若说怎么办的话,那就是……没法子。
抛却经商不说,那赵牛庄可是有着有着足足两万余流民呢!
“陛下,臣有一事不解。”
他皱眉道:“那赵牛庄既然以忝菜制造白糖,两万余百姓吃的是什么啊?”
“忝菜……渣滓。”
“渣滓。”
赵巽深深吸了一口气,脑瓜子嗡嗡的。
原来,那赵牛庄的两万流民,吃的根本不是什么忝菜,而是甜菜渣滓,是那忝菜榨取了汤汁后,余下的渣滓。
那渣滓,是人吃的吗?
“陛下,臣以为那赵、牛二人,虚情假意,背信弃义,坑骗流民百姓,欺瞒圣上,当……严惩!”赵巽果决开口。
“啊,那这事就交由卿家去办吧。”
崇祯皇帝说了一嘴,跟着闭上了眼,瘫坐着。
不多时,赵巽离开,大殿安静下来。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些无力。
果然是赵石头,对于太多事情固守与刻板,乃至不近人情。
可你要说这人傻吧,人家还知道变通,甚至还托关系教刘理顺那老倌帮忙说情,想将其子赵旭送入国子监。
所以他才试了一试,结果,试了之后就出问题了。
严惩制糖作坊?
哎!
他不住的摇头,心下感慨不已。
对于那赵牛庄制糖的事情,他大抵有些了解,但不多,真正了解在于今日。
打着“大公”的幌子,公然售卖糖果,且对本身制糖的事情,也不再隐瞒,和盘托出。
于是对于赈济流民的整条脉络,逐渐清晰起来。
买忝菜、以流民制糖、售卖、养流民。
这其间,经商的行径固然令人不齿,可人家赈济了流民了啊!
足足两万两流民,对此,朝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计可施。
只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