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听见屋内传来的暗号，陈四终于放心，左右看了下四周，推开门缝掩身而入。给他开门的是林豹，此刻心里虽然埋怨大哥给的暗号奇怪，但还是很自然的接陈四进来。
“你误了时辰。”
张环看着陈四小心的模样，多少对他有了那么一丝信任。这厮终于是知道行事要谨慎，否则大张旗鼓走进来谭府不发现才怪。
“路上有事，原本联系的老实乡民不敢起事，耽误我不少功夫劝说。”陈四坐下喝口茶便开口告罪。
张环并没有在意，能不能成事姑且不论，对于他而言，要的只是谭财的命而已。只有林豹似乎要改变些什么，也许这家伙心里向着百姓。
看着大哥瞧向自己，林豹也是知道他不想管这些破事。索性就开口问道：
“都有哪些乡民答应起事？”
“陈家阿公的孙子、刘家二保、胡老九他们家，以及以往被谭府坑收田产地契的老百姓，加起来估计有上百号人！”
“干得好，老四。你这回出息了！那廖捕头那边情况如何？”
林豹面上激动，手中的茶水溢出尚不自知。这陈四真是要立大功，看来当初的谋划确实英明。谭家势大，这些年欺压的百姓不少，很多村民家产还有女儿都被谭财夺去，更有甚者还要卖老婆谋生！
“廖昌永那边一直是二妮在沟通，不过听其意思，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事情闹大最后受益的肯定是官府。”
林豹听他这么说，眉头一皱。事情发展的有些超乎预料，可也在情理之中。还没等他开口，便见张环放下茶盏说道：
“无妨，廖昌永不出手也好。官府的人插手多少会生变故，你再托人告诉他，就说起事之时只要晚来一个时辰便可。”
陈四对此也是不解，不过张大胆难得开口也只好应下。看着这个胖子似乎有恃无恐，他感觉这个人变化很多，仿若从根本上已经不是原来的小混混模样。
“接下来…”
从谭府后巷出来的时候已是申时，三人商谈很久，倒不是事情麻烦。而是林豹非要见见陈四说过那几个乡民中的带头人物，估计是担心临阵倒戈。陈四对此无奈地出去寻人，为防被跟踪，只能单独带来商议，这才浪费掉大把时间。
张环有些头疼，不过这些事都是林豹自己操持，他也就走个过场识识面孔而已。天色渐晚，想起谭府早已派人盯着自己行踪，白日里虽然行事谨慎，但难免会被人察觉。只有这夜色会使他觉得安全，仿佛灵魂中对黑暗有些亲切之感。
“我这是怎么了？”
林豹听着他喃喃自语，摇摇头。跟着张环行事两日，感觉自己这大哥有些异样。以往多是有吃便吃，过着安稳日子便会满足，现在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有些瑕疵必报的感觉。不过细想也是，换了谁被陷害谋杀，估计也要反抗。
“咱们去哪？”
张环被林豹这么一问又是头痛，让人调查跟踪的感觉很不好。谭家如那跗骨之蛆一般盯着，着实难受。林豹家已是不能回，可谭府家大业大又能躲到哪里去？想要尽快脱身唯有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看来举事还是要尽快。
“你那不能再去，不如先回我家看看。”
林豹听着大哥这么说也是撇嘴，这回恐怕真就要过上流浪生活。趁着夜色还未笼罩彻底，两人循着靠莘村方向回去。刚能远远地瞧见张环家方向，便发现黑暗里似有人影闪过。
“有人！”林豹伸手拦下张环，示意其看向右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