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微沉:“哦?什么谣言?”
太安公主自是不会自己说,她看了自己带来的小太监道:“把你昨日出宫听到的给太后讲一遍。”
小太监上前磕了个头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去给皇后娘娘买茶点时,在茶铺里听见一位大人说,秦大公子……不行,所以…所以您才着急给他娶妻。”
秦太后第一反应是什么不行,她正要斥责小太监说明白,但是那小太监说完便砰砰磕头道:“太后息怒,奴才也是听他们说的,说大公子都十八了,出入军营,连个房里人也没有,您突然着急了,肯定是因为这个。”
他这么一通讨饶秦太后算是听明白了,东都城里有谣言说秦隽在床事上不行。
这一屋子除了秦太后和太安公主,剩下的全是未嫁女,个个羞的面红耳赤,太安公主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秦太后,像是回避着这个场景。
秦太后气的真有些头昏,怒道:“这是谁胡说八道的,去叫…”
她刚想说去加人查才反应过来自己气糊涂了,这话要是说皇帝的可以去查,甚至说哪个王爷皇子都能查,可秦隽不是皇室中人,只是个皇亲而已,而且这话若是假的,将来他娶妻生子了或者纳妾生子了,这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不过可恨的是这谣言竟然说是因为他不行,所以太后和皇帝逼婚,这搞得秦隽越是着急成婚便越是坐实了这谣言。
否则怎么之前不急,这会子急吼吼的。
这属实是豆腐掉进了灰堆里,拍不得打不得,以后秦隽说亲都是个麻烦,只能秦府出去表个态,秦隽实乃洁身自好,落落大方的解释一番,一笑而过。
皇帝那边更是不能赐婚了,否则就是坐实了秦隽身患隐疾,不然皇帝怎么会赐给他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做妻子呢,说不定就是让人家忍气吞声,这是补偿。
太安公主从延福宫中出来时,憋笑憋得脸都僵了,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谣言,之前在京都城时,有一段时间私底下谣传她五皇兄姜澜身有隐疾,否则好好的俊秀男子,怎么就连个暖床侍女都没有呢,皇家男子十五六岁就会有宫女教导人事了,姜澜那时也十八了,身边干干净净的。
皇后当时也急坏了,姜澜是她的亲儿子,她比秦太后更生气,但是姜澜毫不在意,甚至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母后,我们出生以后少师少傅的教导就是这天下是姜家的,父皇是天子,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既然如此高贵,那么儿臣为什么要找个婢子来陪床,儿臣又不会继承皇位,需要着急开枝散叶,为什么要让一个婢子来羞辱儿臣喜欢的女子,来羞辱未来的燕王妃?”
他说这话时,旁边除了皇后就只有两个嬷嬷和刚过来请安走到殿门口的太安公主,姜澜这话听着十分荒谬,几乎打了除皇后以外所有贵夫人的脸,但是仔细思索却非常的有道理,当时皇后被他气的指着他叫他滚出去。
太安公主只得先退出去回避一下,她知道在皇后她们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位分的女子就是玩物,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妾,也跟家里的物件没什么区别。
但是姜澜这句话她却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她们是天子的儿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姜澜说的一点没错啊,既然他们高贵,就要有真正高贵的地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便过去了许多年,太安公主都没忘记过这句话的任何一个字。
如今她在东都城里听着别人谣传另一个跟他有关的人同样的事情时,只觉得十分好笑,她其实很想知道,秦隽会是怎么说呢,姜澜是高傲,但秦隽不是皇子,他会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