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冷风中打了个寒噤,皇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他们。
“什么人出行?可有令牌?”
站在太安公主身前的太监掏出皇后玉牌道:“申屠小姐今夜奉皇后之命留宿宫中,有话要传给使馆那边的使臣。”
那侍卫查了查令牌,手一挥便放了人。
太安公主还没走远,便听见那侍卫旁边的人问道:“这申屠小姐怎么天天有事,昨夜她住在宫中也派人传话出去。”
那侍卫道:“她又不是宫妃,还不是大周人,住在宫里知会使臣一声而已,要是拦了她的人,皇后怪罪下来你去见?”
这侍卫不吱声了,太安公主勾唇笑了笑。
春雨细如丝,即便太安公主撑着伞,没过多久她身上也是湿漉漉的。
一出宫门,门口正有一辆马车在等她,驾车的正是胡刀。
胡刀一句话没说,只是掀开帘子让她上了马车。
寇五娘正坐在车内,还拿了衣衫给太安公主。
太安公主一边换衣服一边道:“他在哪儿?”
寇五娘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回答,见太安公主看她了才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拾花阁。”
太安公主将衣襟的带子系上,诧异道:“那是什么地方?”
拾花阁是东都城里一座有名的青楼。
太安公主到的时候这里正灯烛辉煌,好不热闹,
二楼靠在雕花栏杆上的女子们轻纱搭肩,发髻垂散,一派慵懒风情。
这还不是上等的青楼,就是二等招揽俗客的地方,女子多出卖肉体,而非才艺。
太安公主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场景,但是她今夜已经费尽心思的出来了,就必须见到秦隽。
她带了面纱,对胡刀道:“从小门带我进去,就说我是奉秦夫人的命令来带秦大公子回家的侍女。”
胡刀混迹在江湖上,自是对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太安公主前面,与他相挨着的客人纷纷避开,虽有几分好奇他怎么带个女子逛青楼,但是碍于他凶神恶煞的独眼面相谁也不敢多看。
楼里的鸨妈妈笑着迎了上来道:“这位贵客是来寻个什么乐子?”
她说着一只拉上胡刀的手臂,说着却想要伸头去看他身后的太安公主,被胡刀一把摁住了脖子,胡刀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在她面前一晃道:“秦夫人叫我们来带公子回家,指个路吧。”
那鸨妈妈眨了眨眼道:“这…不知是哪个秦夫人?”
她还想看看身后的女子,但是太安公主蒙着面纱又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她看不清楚。
胡导脸上的横肉动了动道:“爷可素来先礼后兵,这东都城里除了太后娘娘的嫂子还有哪个敢自称秦夫人,怎么?我家公子被扣在你这黑窑子里了?”
这句话像是玩笑话,但是鸨妈妈一点不敢笑了,伸手夺过胡刀手中的金子道:“哎呀,我这不也是为秦公子的安全着想嘛!别动气,奴家这就带你们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