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愣了愣,似乎在想东都城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
他正要再打量一下这人的长相,一旁的独眼护卫抽了抽刀,又动了动身形挡住了他的视线,吓得他后退几步。
成国公向那敞着的破门那边挪了挪,扫了一眼自己的包袱警惕道:“申屠婵,我有今日是你搞得鬼吧?一个女子,心思这样歹毒,就算我获罪了,太子殿下还是记挂着我的,你想干什么?”
申屠婵背对着他抬头看那斑驳的佛像,她像是没有听到成国公的话,对着佛像道:“借你的法地一用,给你塑金身。”
她说完转身看着胡刀道:“杀了他。”
成国公连行李也不要了,抬腿就想跑,申屠婵带的人直接堵到门口,一脚将他踹出好远,成国公摔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他愤怒地看着申屠婵道:“我乃是陛下肱骨,太子心腹!你怎能杀我?!”
申屠婵含笑看他:“成王败寇,你杀了我的小满,我要瑞王妃和你的命。”
成国公惧怕的向后缩,胡刀向来利索,几乎很轻易的压制住成国公,一剑刺中他的肩膀。
成国公哀嚎着倒在地上道:“申屠婵!你个歹毒的贱人!”
申屠婵接过姜澜递过来的弓箭,她将弓箭拉开对准成国公道:“你去阎王爷面前告我的状吧。”
说完她连发三箭,箭箭射在成国公的身上,成国公的血将地面浸湿一片,他使力想要再挣扎一下,申屠婵举了最后一次箭对准他的咽喉。
一箭穿喉。
鲜血流进火堆,火势轰然变大,申屠婵垂下手,到现在为止,她才算是彻底给小满报了仇。
宇文极在太安公主这里留宿好几日都没见到申屠婵时,十分随意的问道:“平常申屠掌事不是经常会亲自侍奉你吗?这几日怎么没见她?”
太安公主正在剪烛光的灯芯,闻言剪刀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火中的棉芯道:“她呀,白侧妃不是快生产了么,臣妾让她去尼庵里给白侧妃祈福去了。”
宇文极坐在床边,由侍女服侍着脱了靴子,笑道:“哪里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白侧妃只是个侧妃,申屠掌事好歹可是侯门闺秀!”
但是他神色间没有任何不赞成,仿佛对太安公主这样抬举白侧妃很高兴。
太安公主放下剪刀,她走到宇文极身边坐下,温柔的道:“那她现在也只算是臣妾的家臣,臣妾使唤使唤她而已。”
言语间带着一点对申屠婵的颐指气使。
宇文极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劝道:“好好的,怎么了?她惹你生气了?”
太安公主靠在宇文极的怀里,伸手勾着他的头发玩,有些不高兴的道:“徐初元死了,她整日都在伤心,便是连臣妾的劝也不听,臣妾说了她几次,她还甩脸子,简直是不分君臣了,臣妾就将她打发出去了,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宇文极沉默了一息,也不知道信没信,安慰道:“她们不是表姐妹么?伤心也是正常,那天在猎场,徐初元临死之前,申屠掌事喊了一句李什么,我没听清,那是什么意思?”
太安公主只是顿了一下,当时场面混乱,她们都以为宇文极没有听见或者忘了这件事,她笑道:“徐初元小时候过继到了李家,后来大了,徐家又将她领了回来,左右说都是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