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旁边谁惊呼了一声:“孙公子在那船上!”
死局已定,众人开始各种惋惜、悲悯。
姜澜和魏王听着动静从包厢里出来了,申屠婵盈盈行礼道:“见过二位殿下。”
魏王脸色阴沉:“那船是怎么回事?”
这问的十分多余,显而易见,着火了。
申屠婵没有说话,旁边的侍卫上前道:“回殿下,突然起了大火,有可能是人醉酒打翻了烛火,火势太大,船上的人没救下来。”
魏王从进入这酒楼没一会儿就被姜澜绊住了,席间又坐了几个世家公子,他一时无法脱身,此时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听了侍卫的话他转头看了申屠婵一眼,申屠婵脸上带着跟旁人一样的惋惜,与他对视后便叹息道:“遇此不测,真是可怜。”
不等他再问,侍卫便回答道:“孙鸿正公子在那船上。”
姜澜上前挡住了魏王的视线,甚至漫不经心道:“死了便死了,不必禀报,晦气!”
申屠婵闻言低头一笑。
三个人站在堂中十分显眼,申屠婵便微微墩身行礼之后与两人擦肩而过,往向楼上的厢房里去了。
姜澜倨傲的看了魏王一眼便出了酒楼,似乎是走了。
魏王简直要被气笑了,申屠婵和姜澜这两个人竟然联起手来耍他。
皇子之中,魏王最恨的就是姜澜,太子是长子,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兄友弟兄的虚假模样。
而姜澜呢,明明都差不多,却处处瞧不起他,他自觉文韬武略都不输给姜澜,可是姜澜就是比他受宠,就算总是冷着脸,就算残忍又霸道,皇帝却乐意纵着他,太子又宠着他,魏王看了看申屠婵离去的背影紧紧咬了咬后牙槽。
申屠婵刚在包厢里换完衣服,窗户就被轻轻敲打了两下。
小满过去打开窗户,姜澜正曲腿坐在窗台上。
申屠婵一愣,这窗子临河,也不知他是怎么上来的。
姜澜不等她说话便从窗台上跳进了室内,屋内此时人有些多,申屠婵的两个侍女,还有寇五娘也在。
寇五娘不认识姜澜,警惕的上前一步。
申屠婵摆了摆手道:“这是燕王殿下。”
姜澜看了寇五娘一眼道:“你的护卫?”
春分给姜澜倒了茶,申屠婵将衣襟理好在他对面坐下:“不是,五娘算是我的半个师父。”
小满带着寇五娘下去了,春分还站在一旁,姜澜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春分有些紧张,但是却壮着胆子站着没动,申屠婵已经长大了,怎能与燕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申屠婵却仿佛没有看见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笑着道:“今日多谢殿下。”
姜澜只好放弃将这个侍女赶出去的想法,转头看着申屠婵道:“举手之劳。”
申屠婵什么都没跟他说,只问他能不能绊住魏王片刻,他跟太子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所以惠心县主的宴会没有赶上。
申屠婵今日原本穿了件十分不起眼的紫衫,从船上下来刚才换了件深绿色绣着银丝祥云的长裙,头上换了孔雀金冠,那金冠上两只金步摇垂在两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姜澜一时看的有些了愣神,申屠婵极少有这样华贵的打扮,她平常多带银饰,便是正宴上也是银质花钿,垂着些许细碎流苏,耳饰简洁,手腕上带着玉镯,若不是衣裙布料上乘,便是宝庆郡主的侍女都比她华丽一些。
但是今日她不但带了金冠,还带了一只祥云珍珠璎珞项圈,一看便是出身高贵的嫡女。
姜澜有些不解,他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眉眼间都带着不悦看向申屠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