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祁问天漫不经心地夹了两口菜放到嘴里,却根本食之无味,因为眼下,他正有一件烦心事儿。他用余光打量着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犹豫再三,还是对她嚷道:“哼,离家出走,迷晕母亲?胆子够大的,亏你一个姑娘家的能干得出来!你一个,你哥一个,你们两个真是把我的这张老脸给丢尽了,等下吃完饭,给我去祠堂里罚跪去!”
乌姜夫人急忙用手在桌子下面拽了拽祁问天的衣袖,道:“哎呀,回来了就好,你这又是做什么啊?瑾儿她知道错了,还罚跪什么啊?”
却听咣当一声,祁子瑾站起身来,倔强地道:“跪就跪,我现在就去!”说完,便扔下筷子,向祠堂大步流星地走去。
这边乌姜夫人可不干了,当着连元成的面,就向祁问天吵道:“不是说好了这事儿就不提了嘛!眼下她刚回来,你这又是冷言冷语的、又是罚跪的,到底要做什么啊?这回幸亏是碰到了我父亲,把她差人给押送回来的。若不是我父亲遇到了,说不定还在哪儿呢?江湖又大又险,你非得把她逼走,看她出事儿你才开心啊?”
祁问天揉了揉脑袋,当着连元成的面便不客气地回敬乌姜夫人道:“你不提你父亲还好,一提他我就生气。这么多年了,他老人家何尝把我当过一家人看待过?你以为他是好心,派人将瑾儿送回来了?我告诉你,他的手下方才还问我要银子呢,说是押送瑾儿的费用!一千三百两,一两都不能少!真是生意人作风哈。这先不说,再说说珏儿吧。都这么多年了,给珏儿配置的药膏,每次都收我那么贵的价钱!都快将我这问天剑阁搜刮得底儿而朝天啦!”
乌姜夫人打断他道:“是是是,我们家这边就没什么好人,所以你对我爹怨言颇深,对瑾儿毫无疼爱,对琰儿更是严厉十分!你心里唯一宠爱的,就是当年的那个贱人,和她的贱种!”
听到这里,连元成再也坐不住了,只好寻个借口溜之大吉,他养父和母亲在世时,可从来没像这样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