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珏因为天生看不见,所以听觉格外灵敏。眼前这一幕,他又如何听不出来。此时,他的怀疑更加做实了。于是忽然背起了典故,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说到这儿,便不再说下去了,反而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掌灯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份已经暴露,慌乱之下,急忙跪下去认错请罪,生怕祁子珏将她给无情地逐出阁外。
而疾驰却听得不是很懂,不知道二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只听掌灯道:“公子,对不起。我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故意骗您的。”
此时,祁子珏在疾驰的搀扶下,祁子珏双手拍案而起,已然飞进了木桶内,溅得掌灯满脸水花。
木桶中的祁子珏用手捧起一掬水,任它从指缝间慢慢滑走,缓缓而道:“芍药,杜鹃,芙蕖,还有。。。水仙。”
掌灯闻言,急忙顺从地点点头,紧张地夸赞道:“公子厉害,令人折服。的确是这几种。”
只见祁子珏面无表情地笑了笑,忽然厉声问道:“你这丫鬟,果然胆大包天!我问你,从前是在哪家大户里面做事的?”
掌灯见他已经说破,便也不再隐瞒,终于用女子声音与他道:“不敢欺瞒公子,曾在东方附近的金家帮过忙。”
祁子珏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问道:“不知金老爷家有几位少爷?”
掌灯听到这里,知道对方实在故意试探自己,索性编得金家是父亲的至交,家中情况她也十分明了,于是答道:“回公子话,金老爷家中全是小姐,一共五位,不曾有亲子。只有一位表少爷,常年留在身边,唤作金沐恩。”
听到这里,祁子珏才终于点了点头,随后又一言不发地慢慢沉入水中,头发在水面飘荡四散,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疾驰刚想说:“公子正在沐浴,请稍后”,却被掌灯使了个颜色给拦了下来。
果不其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并没有等待祁子珏同意,而是直接走了进来,并给祁子珏送来了一碗浓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