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蓝色长裙的女子见状,顿时来了劲儿,耀武扬威地走到裴青衣面前,道:“对啊,从你的比武招亲就开始的一场游戏,好玩吗?哦,不对,应该说是更早才对。呵呵,你以为你的擂台上,当真有那么多人肯上去比武啊?只不过是每上去一人,我们便暗中也安排一个人上去凑数罢了!而你的夫婿啊,从始至终,就注定会是我们安插的人,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的。只不过呢,后来不知道是哪里,跑上来一个野丫头上来搅局,功夫又太好,我们事先安排好的那些人武艺不济,抵挡不住。阿舟没有办法,这才亲自上台的,陪你玩了这么久的。”
回忆起那场擂台,金小公子是被金老爷子踹上去的,夜舟是不得已而上去的,还有一位是名女子,剩下的几人,除了那名挑夫,看来都是夜舟安排好的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看来真正出于自愿而上来比武的,就只有那挑夫一人。裴青衣深吸一口气,不住地点头,道:“所以,生日礼物、新年烟花、春日游山、以及各种各样的欲擒故纵,甜言蜜语,也都是这场游戏的一部分?都是因为我最初防备之心太强,才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设计?”
那蓝裙女子歪着头,笑盈盈地赞美裴青衣道:“你倒是不傻嘛!比你爹还强点儿!”
裴青衣听到这话,反而平静下来,她眼中早已是血泪模糊,再次看向一地的同门师叔,看着被死死绑住的裴尚武,情知今日必死。她苦笑两声,早知是这样,还不如那日在忠义塔上直接摔死算了,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如此痛苦。
想到这里,已经生无可恋的裴青衣,趁着自己的腿还能动,猛然间便窜了出去,一头向对面的墙上撞去。
裴尚武大喊一声:“青衣!”
却见夜舟忽然出手拦住,并将裴青衣死死地摁回在木凳之上。
那蓝裙女子见状,显得有些不悦,道:“阿舟,你拦她作甚,就让她去死嘛!”
裴尚武闻言,心中腾起一丝希望,却在下一刻,化为乌有。只见夜舟冷冷地看着裴青衣,面上毫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如此便死,岂不是便宜了她,岂能让她也体会到,我长姐当年之痛?”
裴尚武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登时五雷轰鸣,不敢相信。他大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夜舟!你若恨透了忠义堂,杀了我们便是,又何苦要自降身段,折辱于人?你方才,到底已经跟青衣拜了堂,天地在上,即便你不喜欢她,又岂能如此狠毒?青衣她从头到尾,何尝有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