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裴青衣拽住秋儿的衣袖,关切地问道:“别胡说,跟你有什么相关啊,也值得发这么重的誓?他。。。他真受伤了?哪里受伤,重不重?已经请姜大夫过来看了吗,大夫怎么说?”
秋儿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伤在右臂,想来是被那山贼的弯刀给刮伤的,他又着急回来见你,骑着马便疾驰而归,一路上又颠出了好多血。就连堂主看到那伤口后,都皱了皱眉头,夸白公子看起来明明是那仙子般的长相,却心志如此坚强。结果,小姐,你猜白公子说了句啥?”
裴青衣此时心已经纠成了一团,无法思考,问道:“说了什么?”
“可惜我伤在右臂,一时没法提笔写字了,不能给青衣报个平安。如今我有伤在身,你们千万先别跟她说,省着担心。等我好了,再去找她。”
裴青衣咬着嘴唇,强压着眼泪,嘴上却还是冷冰冰地道:“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伤,养养便好。嘱咐丫鬟仔细熬药,没有大事,不用来报我。”
闻言,却听秋儿这丫头恃宠而骄,反而跟自己主子发起了火,怨道:“我也是个丫头罢了,吩咐不了别的丫头。真要想叮嘱的话,请小姐您亲自去吧。”
听到这话,裴青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真是怼人千日,终被怼回啊。这丫头最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反了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己所作所为,是否过于冷血了?也不知那伤口深浅到底如何,千万不要感染了才好。他本身又体质偏凉,如果大夫事先不知,会不会就算是发热了,也只当他是寻常温度?
是啊,裴青衣心里何尝不是十二分的担心,听闻白人九受伤,她心里其实都快急死了。只是碍于心中那道坎,总觉得快刀斩乱麻才是正道。可如今人家又是为堂内之事而受伤,自己怎么好闭门不见,不去探望呢?
罢了罢了,还是伤情为大。任何颜面问题,都不应该成为不去探病的借口。此次过去,一则照料下他的伤势,二则也好找机会直白地跟他言明二人之间根本就不会有结果这件事,也好让他彻底死心,另觅佳人。
在给自己找了充分的借口以后,裴青衣终于推开了屋门,不仅走出了屋子,还径直地去了隔壁白人九那里。
白让见裴青衣移步过来,十分喜悦地迎了上来,又将裴青衣给连拉带拽地给送了进去,随后关好房门,退了出去。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堪称长安城内十佳仆人。
而被推进去的裴青衣,此时不免又十分拘束起来。算起来,也不过几日未见,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更白的白人九,她莫名感到心痛,鬼使神差地向他一步步走了过去,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