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裴紫嫣才从小就沦为孤儿,既没有父母的悉心教导,也没有至亲的无条件宠爱,这才有些任性狭隘,私下里处处针对裴青衣。
而裴青衣的父亲裴尚武,对自己这位侄女裴紫嫣虽然也还算好,却总不如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裴青衣那般悉心照料,事事满足。所以才每每在同龄的裴青衣面前,总觉得是自己这位‘表姐’,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幸福,这才竭尽所能地去欺负与嘲笑对方,来发泄心中的满腔怨恨,而裴青衣也是念及于此,才总是不予计较的包容与忍耐。
想得有些远了,裴青衣叹了口气,此时的她已擦干了泪水,几乎看不出半点痕迹。是的,她既然无法让自己生得貌美如花,为忠义堂长脸,就更不能让自己沉溺悲痛、哭哭啼啼,让关心她的人为她伤心难过。
说到底,都是这个祁子琰最可恶,好好地退什么婚啊。若是不喜欢自己,娶完了就放在一旁、两个人互不相扰不就行了么?或者私下言明,和和气气地取消婚事呗!为何非要搞这么大一出戏!自己不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数落了他两句,犯得着这么记仇么?
想到此处,裴青衣猛然想起明日去问天剑阁退还聘礼一事。
好吧,既然你无情,也休怪我无义!裴青衣咬了咬嘴唇,正好一腔怨气无处发泄。与其自怨自艾地惩罚自己,倒不如想个法子,也让你问天剑阁颜面扫地!要丢人,那大家就一起丢吧!思及此处,裴青衣眉头一挑,心生一计。
翌日之初,东方未白,正当师叔李亦憋着怒气,清点即将被退回去的纳征之礼数量时,裴青衣十分罕见地独自一人来到了前堂。
李亦师叔见到大小姐,颇感惊讶,下一刻,又忽然显得十分不安,局促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唉,青衣,你怎么来了?你。。。你都知道了吧。唉!这事儿闹的。。。真是。。。”
却见裴青衣心情尚可,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师叔莫气,本来就是多少年前定下的糊涂事儿,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好奇,想过来看看这些聘礼,到底都有些什么玩意儿。”
闻言,李亦颇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见大小姐发问,只好再次如数家珍般地,大致报了一下聘礼内容。
裴青衣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开几个礼箱,果然看到许多奇珍异宝,金银玉器。看来问天剑阁也是下了血本儿了。
,只见她浅浅一笑,低声问道:“师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相必爹爹他,一定是气坏了吧,师叔心里也必定是十分恼火。眼下,青衣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好好地回敬对方一杯,兴许还能给咱们忠义堂赚回些颜面,却又不至于让两家闹得太僵,只让他们也尝尝这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李亦疑惑地挠挠头,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裴青衣,好像那神情仿佛在说: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里生气,可你也别开玩笑了吧,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啊!
见他不信,裴青衣只好将自己的办法悄悄说给了对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