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四月天的早晨河湾里清凉,清凉的。碧波里一片白鹅一群鸭子钻上钻下欢快地洗啄着身上的羽毛。
垂柳林上的两只麻雀渣渣地叫着,飞着,不知为什么又打斗起来。
芦苇荡在晨风中挺直了腰杆子摇头摆尾,似乎在炫耀着它们的气势磅礴。万物经过一夜的睡眠在清晨时刻显得是那样的精神抖擞。
张小纯吃过早饭在船头上洗着衣服。不经意间抬头之际却发现东方小岛口上停泊着几只渔船。
这几只渔船应该是昨天夜里从东方赶来的,因为天亮之前,张小纯隐约听见芦苇荡里有脚步声。
那条小路在夜里也只有渔民敢走。
张小纯洗完衣服,知道云儿去了林子里拾柴火,她想去帮帮她,顺便从芦苇荡里走一躺,看看有没有落下的鸭蛋。
这活本来都是妹妹云儿自己干的,如今她没有之前那么忙了,她不能让云儿一个人干这么多。
她悠闲的从芦苇荡里那一条小路上往东走,隔着密密麻麻的芦苇间隙瞅着鸭子和老鹅交头接耳的“鹅鹅,嘎嘎,”张小纯走了神。
她在想,鸭子和老鹅天天在一起它们说的究竟是鹅语还是鸭语?还聊的是那样的热火朝天!
她又有一个新发现。
就是鸭子和老鹅,竟然能听懂人类的语言,比方说,你唤它们,它们就会跑过来。
那么为什么人类就听不懂鸭语和鹅语呢?包括其他动物的语言?
这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话又说回来,既然鸭子和老鹅之间相处的那么和谐,谁能证明它们不是在谈情说爱。
它们谈情说爱又不犯法。
那么它们的蛋蛋,孵出来的应该是个什么鬼东西?会不会是一半像鸭子,一半像老鹅?那么这个鬼东西应该很美味吧。
因为两种肉混合在一起总好过一种肉的味道吧?嗯,那应该是合成肉,她确信!
这真是个新鲜事,张小纯想一出就是一出,她要去找云儿讨论讨论这个话题,要不要搞个新实验。
张小纯主意已定转身就往回走,一抬头却发现前面不远处,来了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男孩,张小纯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渔民。
因为他光着脚丫子,裤子卷到膝盖以上。
男孩脸上脏兮兮的,一对小眼睛迎着阳光眯成一条缝,头发乱的像个鸟窝。
他身上穿的衣服上面也有很多泥巴什么的,老远就闻到一股子腥臭味。
张小纯见他走过来,赶紧闪到旁边的芦苇丛里,她真后悔不该来这里遇见这么个邋遢鬼!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
这时邋遢男孩突然咳嗽一声,把张小纯吓一跳,她暗自骂一句,"有毛病啊?邋遢鬼!污染环境的家伙!"
张小纯头也没抬,绕开邋遢男孩像躲避传染病患者一样的快步前行。
不料背后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张小纯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邋遢男孩就蹿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张小纯心里一惊,抬头打量一下这个邋遢男孩,她不看还好,这近距离的一看简直让她恶心的作呕。
邋遢男孩满脸都是粉刺,脓包,由于脸太脏,粉刺,脓包上都是黑头。那一对小眼睛的眼角处还有眼屎。一股难闻至极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张小纯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恶心的连连后腿。
"干什么!邋遢鬼!离我远点!"
张小纯皱着眉头指了指邋遢男孩呵斥道。
"嘿嘿……嘿!"
邋遢男孩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对张小纯嘿嘿的笑起来。他笑的声音就像个猫头鹰一样,露出一嘴大黄牙来。
"咦……好恶心!"
张小纯看见他那一副牙齿,真能想象的到他大概从出生以来都不曾刷过牙。那牙齿上面,厚厚的一层像是苔藓一样的东西。
张小纯只觉得倒胃口,她琢磨着她要是再看他一眼的话,她一定就会玩完了。
张小纯躲开邋遢男孩从芦苇荡里就跑,邋遢男孩从路上超过来又一次的拦住了她。"嘿……嘿嘿!邋遢男孩好像只会嘿嘿嘿的笑。
张小纯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他不会是个傻子吧!他想干什么?想要非礼我吗?不!该死的邋遢东西,千万别对我动那个歪念头啊!你这个文盲加法盲的玩意儿,这是犯罪的行为你知道不!"
张小纯胡思乱想了一通。
连连后腿着,邋遢男孩见她一直后退,他又嘿嘿的跟上来。
张小纯急了大喊一声:"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要打人了,“张小纯脸色一沉,威胁道。
"嘿……来呀!来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