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单以人数而论,书剑盟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但是,“九华七曜”门下弟子共有二十四个帮派,如果,同气连枝,联合起来,恐怕比书剑盟大了不知凡几。他们如果来了,那秦城可就显得小的很了。
却见秦王摇了摇头,道:“元堂主还请坐下,兵在精而不在乎多,我府中有你们几十人足够了,况且,咱们的军师吴大哥阻击裘开意余党,想来也不日便会回来了,那时,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这时,陆三山身旁那个一身黑衣的黑脸青年也站起身形,道:“启禀殿下,昨日我跟随父亲与叔父跟踪殷夫人、审不飞掌门,帅一帆、秦叔邈去了秦山北麓寒古村,他们要找寻的是寒照雨寒大侠。”
“秦山北麓?”
“是的,殿下。”
“和刚才两位先生说的地方如此相似,难道,现在,那批宝藏就在哪里?”
“这个,当时他们却没有提及,也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吧。”
“那他们几人去找寒照雨作甚?”
“秦叔邈是受诸葛紫英所托让寒大侠相请百里布衣前辈的,他想让百里前辈帮他侦破积案,捉拿杀人者。”
“那帅一帆又意欲何为?”
“帅一帆去找寒大侠也是为了宝藏一事,他想请寒大侠出面,帮忙说服欧阳史可的父亲欧阳儒斌,前来帮助他们找寻宝藏。”
“当初那个宝藏机关仓库的建造者欧阳儒斌尚还在世么?”
“好像是的,殿下。”
“看来我们也要紧锣密鼓了,决不能让卓远航他们捷足先登。”
“殿下真是高见。”
“叶知秋去找寒照雨又有何贵干?”这时,这个秦王神色一变,显然,这才是他最关心的话题。
“叶知秋找寒大侠好像说是要借用一下莲花寨的暗桩。”
“暗桩,什么暗桩?”
“好像是莲花寨埋伏在江湖各地的门下,听他们讲来,似乎实力相当庞大。”
听到这里,寒照雨心下震惊不已,看来叶知秋等人已被跟踪监视,而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听打探,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当世自己所知诸人,即使自己以轻功见长的师兄南宫金恐怕都不一定做得到,那会是谁呢?想到这里,寒照雨恍然大悟,既然这个青年说的是他父亲与叔父二人,那除非就是“无影门”的两位门主“金燕子”杜超与“银燕子”杜越了,这个年轻人莫不就是杜超的儿子,江湖人称“黑燕”的杜一飞。
说起这“金燕子”杜超与“银燕子”杜越,倒着实是个人物。想当年,百里布衣曾和他们比过脚力,虽然是兄弟二人,一个跑了前半场,一个跑了后半场,是侥幸得胜。【他们兄弟而是是双胞胎,长得一摸一样,用障眼法赢得百里布衣】,但百里布衣至今只承认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偷,至于轻功第一,他是很忌讳别人说起的。于是,江湖人习惯把“金银双燕”并成为轻身功夫,天下第一。其中虽然不免有嘲笑之意,但是只就轻身功夫来说,恐怕也是仅次于百里布衣一人而已的。
秦王轻笑道:“暗桩?哈哈,怪不得莲花寨能够统领北方武林,的确有些手段,却是不能不防的,那么,杜家二位前辈之后又去了那里?”
杜一飞道:“我父亲与叔父前去跟踪殷夫人了,想那暗桩一事,定是殿下心中一根重刺,我父亲他们此去是势必要打探阴白的。”
屋外的寒照雨倒吸一口凉气,庆幸今天来对了,否则,恐怕就要遗憾终生了,暗桩的布置是莲花寨几代人的心血,若果被他们打探了去,如果被秦王连根拔起,不止得不偿失,莲花寨是会受到重创的,自己那时,可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秦王笑道:“好,很好,二位前辈真是有远见,想那寒照雨、南宫金之流与我那好兄弟殷福平一样,受我皇兄盅惑颇多,总是不能为我所用,如果能够拔了莲花寨这颗钉子,在北方,我们的势力恐怕会一况空前的。”
众人齐声附和。
听到这里,寒照雨心下骇然,没想到秦王对自己成见如此之深,看来今后不得不防了,当下,更觉得此地不能就留,便与雷蒙打了个招呼,二人趁着夜色,翻墙走壁而去。
第二天,寒照雨早早写下一封信,郑重其事的交给雷蒙,道:“听昨日秦王府那两个江湖术士所言,那宝藏恐怕已被裘开意起出,如今说不好就在我们这庄园之中,你拿着这封信马上去秦城,一定要把他亲手交给殷福平殷大人,不要假借任何人之手,你可听阴白了?”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人们,当然尤其是行走江湖的人是特别看重卜算的,甚至有时,大军何时进军,也是需要向苍天问卦的,那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测字算卦有许多大都是很准的,还是一门很深的技术活。没有一定的道行可是不行的。因为上到九五之尊,下到行贩走卒莫不迷信,寒照雨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对贾太阴与方子虚占卜的宝藏藏匿位置,寒照雨此时也是深信不疑。
雷蒙连忙称是,当下也不耽搁,竟自打马而去。
送走雷蒙后,寒照雨一个人在桃花影里,苦思冥想,心下只觉莫名的压力重如泰山,迎风而立,一股热血也已在此时被蓦然点燃。。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好男儿存身立世,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虽万千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