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哥儿,这可如何是好啊,都说清溪县牢狱如蛇鼠窝,怕那李大人进了,便没命出来了!”</p>
毛子在一边焦急的抱着脑袋,口中不断呢喃着,多半是被方才那清溪县衙役的暴力执法给吓着了。</p>
郝建皱了一下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清溪县县丞李信那奇葩的审案法子郝建也是见了,坊间早有素闻这清溪县内部贪腐成风,怕这李大人进了牢狱不死也要脱层皮。</p>
“无妨,你先回去,拿了我的印鉴、圣旨、官印,我这便去清溪县上任,李大人也保准没事儿。”</p>
郝建想了一会儿,便朝着毛子说道。</p>
毛子点了点头,飞快便是朝着旅店方向跑了去……</p>
清溪县县衙。</p>
“总算是等来大鱼,你这驿丞也算是当的称职,这人交给典史常威想必连骨头都会吐出来。”</p>
李信摸着自己的光秃秃的脑袋,笑哈哈的看着面前的驿丞。</p>
驿丞和县丞一样都是从九品官职,权力比县丞要小,可职权却重。手上不仅有负责运送货物的驿户,还有负责护卫的驿兵,光是驿兵就有一二百人,在清溪县也算是实权人物。</p>
照着大康的建制,驿站应当和县衙分开,可清溪县位置特殊,驿站不仅管理着朝廷货物的运输,更是粮草的重要运输途径,不得马虎,便和清溪县县衙一同安置于清溪县之内,由县令统一协管。</p>
这驿丞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留着八字胡,面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也算侥幸,这人儿年老,身上穿着丝绸,旁边跟着仆人,一看便是外来的大户。我也就查了他书信内容,没曾想居然向家中讨要银钱上万,仆人若干,于是我便给大人来了信。”</p>
“可这人出现的唐突,大人是不是应该好生的调查一番?”</p>
驿丞笑呵呵的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朝着身边的县丞说道。</p>
摆了摆手,李信摇着头:“不怕,清溪县此刻天下隔绝,来了此又进了狱,尤其是富家人,此刻受了刑,怕是正想着早些回家呢!这些人,我门儿清。”</p>
对于驿丞的提醒李信却是不以为然,笑呵呵的等结果的出现,见此县丞也是敷衍的笑了笑,尴尬的端起了茶杯,饮这茶,心里也不知想着什么。</p>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绿衣大褂的人走了进来,眉头紧锁。</p>
这人穿着绿色大褂,褂子面前画着一朵莲花儿,这是官衣,外人可穿不得,只有从九品的官员才可穿。</p>
见着这人走了进来,李信便张口问道:“立论,怎的如此慌张?”</p>
来人正是清溪县文书陈立伦,县丞李信的左膀右臂。</p>
“祸事了,那郝建、郝殿元来了!”</p>
进了屋子,陈立伦也不在乎一旁的驿丞朝着李信直接说道。</p>
“县令到了?”听着这话李信面色也是陡然一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印鉴、官印、画像这些可都对上了?”</p>
古代可没有身份证这一说,见面核实身份只有暗号、印鉴以及画像这些东西,官家可比不得旁人用暗号行事儿,值得依靠印鉴以及渣画工的画像。</p>
“对上了,都对上了,人家手上还有圣旨,可假不得。李县丞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处置?”</p>
陈立伦有些慌了,只能将问题丢给了李信。</p>
“慌甚,怕甚?来了便来了,我们招呼他便是,一个小小的科举三甲进士我还怕他?”</p>
李信冷笑一声,走到陈立伦的面前。</p>
看着目前的一切,驿丞面上也是有了几分变化,可依旧没有说话在一旁看着。</p>
“走,我们先去会会这个郝殿元,交接还需要几日功夫,我们还有时间。”李信沉寂下来,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开始抱怨起来:“娘希匹的,这几日都盯得死死的,这厮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p>
“他就在呼延典史那里,呼延兄正在和他聊着呢……”</p>
陈立伦缓缓说道。</p>
“行,我们先去看看,这县令是什么货色!”</p>
李信点点头,而后又朝着身后的驿丞说道:“钱驿丞,县令大人应当是到了,我且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便到。”</p>
钱驿丞点点头,笑了笑:“无妨,我在此候着便是,勿用担心我。”</p>
……</p>
“啧啧,我可是听说了,铁面县丞李信、阎罗呼延、修罗常威、薄皮陈立伦,百姓可是这般称呼清溪县县衙官员的,呼延典史,这阎罗呼延说的便是你吧?”</p>
县衙内,呼延步洲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警惕的看着面前说话的这人,这人是新来的清溪县县令,此刻的他支开了自己身边家仆,正朝着自己大讲清溪县的所见所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