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冤枉我们了,我们这里是酒楼,只会做菜,既不懂贴金,也不会吹牛。至于令兄之事,可是有人作证的,难道令兄背地里,对你另有什么说辞么?”</p>
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主动将话柄往自己手里送,赵王孙差点笑出声来,故意误解他道。心里盘算着,若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让他们出一次丑,看他们以后还好不好意思一起出门了。</p>
“你……”</p>
“好了,你跟他打什么嘴仗,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给人当猴看的。”</p>
很遗憾,一向只会动武的范公子突然变得聪明了,及时制止了即将发作的赵宏,然后不悦地瞪了围观者一眼,手上的马鞭敲的桌子砰砰响,“你一个开酒楼的,哪里那么多废话,还不快点上菜!”</p>
范衙内很烦躁,自大上次使坏被抓了现行,不知怎么的,他一想到这家酒店与沈少卿有些瓜葛,就不由一阵心虚。事后他越想越觉得,沈少卿当初可不是在帮自己,而且那是一个像他爹那样心机深沉的人,能不招惹是最好。</p>
要不是三姐舍得给他银子使,又被赵宏激将,他是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的。尤其是现下的处境,和上次实在是太像了,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只想按照预先的计划,速战速决。</p>
“那还要劳烦各位说出菜名来,不然若是做的不合心意,又该当是谁的责任呢?”</p>
赵王孙丝毫不被他影响,坚持立场道。</p>
“怎么,我们说了菜名,你便能做得好么?”</p>
赵宏暗道一声正中下怀,赶紧接话道,并且丝毫不给赵王孙反驳的机会,“既然你们如此自信,那我们也不妨相信一回,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敢夸下这样的海口!范公子,就请你点这第一道菜吧,若是做不出来,咱们再行理论!”</p>
“你们……”</p>
“怎么,不是你和我们要菜名的么,我们还没说,便要反悔不认账了?”</p>
“哈哈,我看还是别难为他们了,那些个酸书生,也就会捧捧臭脚罢了!”</p>
“就是,连菜都不敢做,还开什么酒楼,你们这些人就不怕被毒死么!”</p>
“……”</p>
赵宏起了个头,随后便有人跟着吆喝起来。</p>
“你们这是纯粹来消遣我们了,若是规规矩矩的吃饭,我们自然欢迎,若是故意找茬,那么恕不远送!若是真要闹事,咱们便到县衙讲理去!”</p>
事已至此,不撕破脸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赵王孙冷脸说道。</p>
“谁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了,关键是你们不敢做呀,这天底下还有把食客往外撵的,真是稀奇!”</p>
赵宏胡搅蛮缠道。</p>
“你们想吃什么,不妨说来听听。”</p>
得了跑堂的消息,从厨房赶过来的季宣怀沉声道。</p>
“哼,这还算句人话!”</p>
见了自家真正意义上的对头,赵宏眯了眯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然后看向范衙内。</p>
“就先点一道试试你的手艺吧。”</p>
见季宣怀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架势,范衙内也来了兴趣,积极配合赵宏道,“就要一份既有水里游的,又有地上跑的的吧。”</p>
“嗤!”</p>
紧张了半天,原来就这么简单,随便一分三鲜汤,鸡肉和火腿都算是地上跑的吧?海参、鱿鱼都是水里游的,还以为有多刁钻呢。</p>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我要这份菜端上来的时候,依然是活碰乱跳、会喊会叫的。你们敢接么?”</p>
“的确有些难度,这么稀奇的菜,做起来很费功夫,所以如果你们一定要品尝的话,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先把饭钱给了。”</p>
季宣怀略一沉吟,平静地开口道。</p>
“你当真会做?要是做不出来呢?”</p>
在赵宏看来,季宣怀就是想用大价钱让他们知难而退罢了,于是趁机逼问道。</p>
“那便随你们怎么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