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着这满身的虫子，顾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调来的那个贪......领导？”
中年人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贪官。”
“不过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要不然上面也不会把我调来管理这里。”
“只不过这桶水倒了，里面的水就再也没法回到桶里了。”
夜里的凉风倏地吹了起来，将水桶中的水面掀起波澜。
寒意侵入了顾寒的身体，一层鸡皮疙瘩渐渐泛起。
这是因果的束缚。
他感受到了。
顾寒皱紧了眉头，只是稍微和这位“贪官”聊了几句，竟然就缠上了因果。如果不将之解开的话，那因果只会越缠越深。
“你好，我叫顾寒。”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不建议的话，我想和你细聊一下，或许对你的身体有所帮助。”
......
这人的家就在湖水旁的小别墅里，初入这里的顾寒很难相信这不是一个贪官住的地方。
一个小池在院子中央，灯光汇聚在这儿，几条锦鲤躲在池中的石头下歇息着。
“这是之前一位市长建的房子，不过他已经进去了，这栋小楼就暂时由我来管理。”贪官打了个哈欠说道：“叫我范叔就行，不管是民是官，都无高低贵贱，你们就把我当做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就行了。”
范叔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站在一旁的顾寒二人都知道这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已经命不久矣了。
湖边一个木制的小亭，里面桌椅齐全甚至还烧着一壶热茶。
范叔坐到了亭子里的椅子上，抓了一把鱼食洒到了水面上，但却没有几条鱼回应他。
“五年前的时候，我还在上面任职。”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清正廉洁的人，上任之后自然也会一样做一个好官的，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不知不觉间被卷进了一个大漩涡里。这个漩涡水很深，一旦进了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池水突然掀起波澜，是角落里的供氧装置突然冒起了气泡，一只小鱼被卷进了池底的抽水管道里消失不见了。
“越是挣扎就越是无力，最后所幸加入其中，变成了旋涡的一部分。”
范叔看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顾寒和张亚楠，笑着说道：“你们也想被卷入其中吗？我已经是个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了，医生说我活不过这个冬天，我自然不会怕。但你们还年轻，我还是不想做一个坏人的。”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话让张亚楠警觉起来，伸手抓住了顾寒的衣服。
感受到身后的动作，顾寒拍了拍张亚楠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可是大幕天第一鸦王！什么妖魔鬼怪在我面前都是渣渣。”
“是你自己说不要太狂妄的！”张亚楠蹙眉轻哼，甩开了顾寒的手，“亏我还担心你。”
顾寒轻笑，拉着张亚楠坐到了范叔的对面。
“当官的就喜欢打哑谜，不过呢，这正好在我的工作范围内。鬼能说鬼话，人也一样可以鬼话连篇。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说。”
“刚刚你在湖边打水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条黑色的锦鲤？”
本来神态自若的范叔一听到顾寒提起了黑色的锦鲤，瞬间变了脸色。
“你也能看见？”范叔疑惑的问道。
这一声疑问让顾寒心中有了底气，看来事实与他想的一般无二，湖中那个翻滚的黑影就是鱼魅！
而这个范叔也是被湖中的鱼魅吞吐的黑气污染了眼睛，所以才能看到湖中的鱼魅。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你也能看见？”
这是范叔心中的秘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我不仅仅知道，我还要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