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啊于四哥,都是误会哩。”刘子贵往后缩了缩脖子,似乎是真的怕这个于四,继续说道:“我和博于银师弟只是想考教考教这位接替老游的黄老弟,没别的意思。”
“哦?想提点我的徒儿,这位博师弟,分量够不够啊?”
博于银没想到正主竟然隐在这山峰上,怎么自己和刘师兄毫无察觉?忙忍着右臂剧痛抬臂抱拳,“见过于师兄,我和这位黄师侄只是相互为喂喂招,砥砺一番武道,师兄莫要误会。”
“哎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位博师弟,你穿着内甲帮一名晚辈喂招,是瞧不起走儿,还是瞧不起自己,觉得会被走儿打死啊?脱下来让我瞅瞅是武具还是符甲?”
博于银没有刘子贵那么厚的脸皮,被于四这么一问,立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后,才堆着笑着说道:“师兄教训的是,我这就脱下内甲再与黄师侄比划两招。”
只见博于银脱下劲装罩袍,内有一层金丝软甲,这金丝穿织在密密麻麻看似柳条的物件上,刚好能裹住全部上身及上臂。于四暗暗点头,好家伙,果真是十里荆坡上好的符甲,那鸟不拉屎地地儿每年能入甲的荆条也就出产十到十二甲,四十灵珠都是有价无市的买卖...等小主子再大点穿刚刚好。
博于银谨慎撕开金线褪下符甲,只穿一件棕色汗衫,抖了抖右臂,冷冷看了看黄走,“黄师侄,我们点到为止?”
黄走立棍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于四忽然说道:“且慢,走儿,你还能坚持吗?不行就改天?”
“师傅,我...这位博仙使既然要赐教,徒儿理当奉陪。”黄走被师傅这番言辞问得有点懵,含糊答道。
“可不要逞强!”于四急促追问。
黄走似乎以为师傅是担心自己窍穴气势的事情,小跑至于四身边,耳语道:“师傅,我体窍里的气势不算多啦,崩棍术是用不了完整的一次了。”
于四擦动了几下嘴唇,黄走暗暗点头,便站至身边不言语。于四拍了拍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刘师兄啊,这一甲子的时光,让我差点忘了当年咱俩还有个斗鸡的赌约没有履行啊!”
“哈哈,于老弟,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印象了。”刘子贵抚掌笑道;“不过咱俩都分属修士中的‘下九流’,就阳寿来算都不再年轻了,还提那些斗鸡走狗的往事干嘛?”刘子贵以为于四这老东西要和他套近乎,将灭门之仇慢慢揭过。
“这不是正巧不争气的徒儿和这位博师弟较技嘛!你看这样可好,我们赌个输赢,搏个彩头如何?”
“不知于师兄怎么个玩法?”
“哈哈,不如我押博师弟赢,你押走儿赢如何?”
刘子贵翻了个白眼,“于老四你莫非是糊涂了?博于银好好歹是我同宗不同峰的师弟,而这位黄走师侄却是你如假包换的徒弟,我押你徒弟赢算怎么回事?押注我也是要押我师弟啊。”
“那这样,我押我徒弟输,你押你师弟输如何?”
“哼,赌约都由你提出来了,按照规矩,怎么赌该由我说的了算吧?我赌我师弟赢。”刘子贵语调急促,似乎打算敲定此事,不由于四再做口舌之辩。
于四眉头一皱,似乎不想赌了,正要开口时,刘子贵大声抢白道:“于老哥可以说赌注了!”
于四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若是走儿输了,小老儿愿出两颗灵珠赠与刘老哥。”
“哈哈,于老哥你也太能糊弄人了吧,两灵珠够干嘛?我放题宗前往小溟岛来回一千九百里,光云盘损耗的灵气,也要二十灵珠!再说你们彤云宗监造的灵珠,是出了名的不足量的,若是宗门给报销二十颗你们彤云宗的灵珠,来回路费我还要倒贴呢!”
“刘老儿,我忍你很久了!你想怎么赌?”于四大声回道,似乎当着俩刚入门的武者揭了他们彤云宗的老底,彻底动了肝火。
刘子贵抚须而笑,其实他未必真的怕了于四,打是应该打不过的,但是这刘子贵极擅逃遁,身上的符箓符器都是用来跑路的。
“于老哥,别生气啊,彤云宗的灵珠虽然被那赚钱不要命的菅老祖把控着,但是不妨碍彤云宗上下弟兄们的赌品好啊,你看这样行吗?若你爱徒黄走赢了博师弟,在下愿出五十颗放题宗的灵珠赠与于老哥,并承认黄走看门人的身份;而博师弟侥幸胜个一招半式,于老哥只要拿出四十粒彤云宗的灵珠即可,我与博师弟对半分了便是。”
“刘老哥不带你这么贬低我们彤云宗的,你们的灵珠论颗,我们的就论粒是吧?”
“哈哈,于老哥真是不好糊弄啊,这里天高皇帝远,开开玩笑还怕菅老祖打我屁股不成?”
“哼,菅聚城老祖宗可是我们彤云宗的财神爷,也是你可以妄加议论的?今天我们彤云宗就算输人也不能输阵,这个赌约我接受了。只是我不要你们的破珠子,你拿博师弟的符甲来赌吧,我若输了,不但赠与两位灵珠四十粒,哦不对,是四十颗,两年之后还给两位报销回去的路费,你看如何?”
刘子贵看了看黄走,撑死也就是单窍且没有了气势的武把式有什么好怕的?与博于银低声咕哝了几句,博于银似乎有些焦急,随后刘子贵又拍了拍博于银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博于银才点头答应。
“那就依了于老哥吧,我们击掌三下,他俩就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