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中死气太重，大大加速了伤口的溃烂腐败。你能撑到现在，除了色欲他们吊着你的命，还要多亏那陆盛风没有下死手。”
“我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我呕得双腿直打颤，忍不住想要坐下休息会儿，却被高傲拦住了。
“别坐，保持清醒。你现在没有灵气，如果不保持意识清醒，色欲他们也吊不住你的命！”
“娘的！你之前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我似乎有些回光返照，被高傲气得吼了他一句。
“要不是你现在有‘神锻术’，谁稀罕你活着！”
高傲终于又变回之前那傲慢的口吻，但我却没法再见识一下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了。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我以为是我太过疲惫而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于是奋力睁大眼睛，但还是一片模糊。
“泽帆！醒醒！”
我还能听到高傲叫我的声音，但也是有些像当我潜在水中时听别人在岸边的呼唤声一样的模糊不清了。
“泽帆，清醒点！”
色欲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似乎还有贪婪和饕餮的声音。
“别睡啊！你睡了，我就没地方睡了！”
连许久没有听见的懒惰的声音都在我耳边响起。他似乎拍了拍我的头，但我完全没有力气回应他。
恍惚间，我听到了一声龙吟，还有巨龙振翅时狂风的呼啸声。我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好像飞在天上，因为有风吹动了插在我胸口上的木条，它们摇晃着，刺激着我已经感受不到太多感觉的神经。
但最终，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一片黑暗。
但是黑暗的中间，有一处光亮，光柱中陈放着一朵干枯的有些泛黄的白色花苞。
而后忽的一下，光亮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摸不到，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又好像在黑暗中，就在黑暗的深处，有人在哭泣。
“泽帆……”
霖曦的哭声，绝望的哭声。
“别哭啊，霖曦！”
我努力张嘴说着，但是却听不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自己要好好的呀！老婆。”
全身的疲惫，让我再也无可奈何了。只能试着安慰霖曦，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
最后的最后还是愧疚。
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现在却连为她负责都做不到了。
本想着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偿还，却又意识到就我这受损的灵魂，连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嫁个好人家吧！
我暗自祈祷。
“不要死啊！老公！宝宝，宝宝不可以没有爸爸！”
霖曦的哭喊声在我耳边清晰地传来。
就像是即将被溺死时看到了一个伸手救你的人一样，我透支了一切，伸出手，抱住了一个温软如玉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