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哥几个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梅花鹿，和家人在这片森林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鹿头怪人抬起它的鹿头，鹿角就勾到了旁边的树枝，看起来有些滑稽。
“那，那你们的家人呢？”
我忍住了笑，问道。
“都怪那只该死的鳄鱼！”
鹿头怪人愤愤地低吼着，攥紧拳头。
“当年，它仗着自己有些修为，每天让我们选一个同伴送去给它吃，不然就要屠杀我们整个族群！我们也尝试与它对抗，但是，就算不论是否修炼过，我们本身就是它的猎物，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那你们为什么不跑呢？”
“我们跑了。除了几个不愿离开故乡的老辈，我们都跑了。可是，它也追了上来，把和我们一起逃跑的兄弟姐妹们全都吃掉了。我们兄弟六个，也是拼死拼活逃出迷幻森林，它才没追上的。”
鹿头怪人想用手捂着头，却只能摸了摸鹿角。
“那你们这次回来……”
我看着它这幅怪异的模样，想象着它过去看着兄弟姐妹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害怕下一秒自己也会被吃掉，只能害怕地逃跑。
或许，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吧。
“我们回来了，回来报仇。可是，我恨呐！”
它突然仰天大吼起来。其他几只鹿人听到后立即赶了过来。
“大哥！”
“大哥，别难过了！”
“大哥，兄弟几个都在呢！”
它们把我挤开，安抚着它们老大。
“怎么能不难过！我们在外闯荡那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头，才达到元婴境界，可是那个混蛋，那个混蛋居然已经出窍了！我们努力那么多年，什么时候才能把兄弟姐妹们的仇报了啊！”
被簇拥的鹿人哽咽着，对着天空怒吼。
“大哥，会好起来的。”
“大哥，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它们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也都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相互拥抱着，像是在哭诉着世间的不公，卑微着舔舐着被生活打出的伤口。
善良可怜的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