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放我下来，你们走，我来断后……
夏子明，我是队长，我说了算！我答应过陆队，也答应过你们，会把你们都带回去的！
陈队，小心……滋滋……”
陆川深吸口气，眼眶有些湿润。
“这是子明留下的，他跟我有五年了……找找看吧，他应该就在附近。”
三人以录音纽扣为中心向外搜索，在距离录音纽扣六十米处的一个凹坑里发现了一件被撕成两半的防弹背心。
地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透发黑，顺着血迹一路找，林殊他们发现了更多人体组织……
断后的队员被分食了，陆川只找到了一根断掉的手指，上面套了枚戒指。
“子明和我出了这么多次任务，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和喜欢的女孩子订了婚，现在……我该怎么和他爱人交代啊？”
陆川跪倒在地，双手扒着被血浸透的沙土，眼泪从右眼流出。
“生死有命，你如果还看不透，那我劝你还是尽早打道回府吧，别拖累了我们！”
识冷酷地不近人情。
然而陆川却只是深吸口气，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便站起身，重新板着张脸道：“你说得对，是我情绪化了。”
林殊小声道：“你就不会安慰他几句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个大男人都哭成……”
“啰嗦！如果有天你死了，我绝不会为你流一滴泪！我只会积蓄力量，有机会就给你报仇，没机会我就忘掉这件烦心事，重新开始！
不要试图用情绪左右我，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
林殊愣住了，他没想到识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些生气道：“是人就不可能不被情绪左右，你这种假装失忆的法子，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林殊忽然顿住了，有些疑惑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我刚才说了什么词？好像……不对！不对！我……该死！”
林殊暴躁地双手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
识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蹲到他身边：“好吧好吧，刚刚是骗你的，你要是死了，我会给你报仇的，可以了吧？”
林殊的注意力被转移，脑袋马上就不疼了：“哼！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死了，我也会给你报仇，这话我就撂这儿！”
“哼哼！算你还有点血性。”
识假意撇过头，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起来。
陆川出声道：“我把自己的身体大部分器官都做了义体替换，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头脑清晰，保证随时随地都能集中精神。
现在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好，还是不够冷静……
林先生，这次如果我能活着回去，请帮我进行改造吧！
我要舍弃掉所有与情感有关的无用器官，它们只会拖累我的决断。”
“额……这个想法很危险，你知道如果你被改造成这样的下场是什么吗？”
不待陆川回答，林殊直接说道：“你就会变成一台指遵从命令的机器。
机器这种东西不需要情感，只需要服从，你觉得这样的你还称得上人吗？”
陆川摇摇头：“做人的痛苦就在于每时每刻被情感折磨，所谓的快乐也不过是荷尔蒙、多巴胺、肾上腺素等在刺激神经，实际上这些激素对外部世界根本造不成一丁点影响。
如果我需要快乐，给我一桶合成肾上腺素不就好了，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