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北城市铁西区派出所。
“这个世界太疯狂。”
看完张川手机里的视频后，俞春霖沉默了好久后才感叹道。
这个视频可以说是极为残缺。
除了最开始的画面还算稳定外，后面都是一片不断晃动的漆黑，基本上可以算是就没有画面。
但这样反而让张川的大叫和诡异的嘶吼更加瘆人。
那些短促又沉重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声让人不敢去想象张川在医院里经历了什么。
更何况他现在还满身是血。
手上，腿上全是那种被玻璃剌开的伤口。
“许景一昨天确实也发了视频。”
李元奕也找到了许景一的视频。
无论是能喷出血的水龙头还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发都能和张川所说的对应上。
“这都是报应。”
他默默吐槽了一句。
近一年北城市几乎每天都有被骗钱的人来报案。
绝大多数都是靠着保险生活的老人。
有的还有那些来北城这种大城市打拼的学生。
这些涉案金额超过千万，横跨数省，波及的家庭数以万计。
所以对于张川这种人，李元奕只恨诡异还是手软了。
“队长，怎么样？”
看到队长从审讯室里出来，俞春霖连忙问到。
“他不配合吗？”
“……他太配合了。”
队长喝了口枸杞水。
“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都主动交代了。”
“而且他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他关到监狱里，他这辈子都不想出来了……”
队长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张川在审讯室里又喊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用我诈骗犯的身份保证我刚才说的句句是实话啊！”
“那医院里是真有诡异啊！”
“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它们在追杀我啊！”
“我想吃牢饭！求求你们了赶紧将我拿下吧！还是监狱里最安全啊！”
“我要延长刑期！我选择无期徒刑！”
“咱们刚才说好的！我把别人供出来你就帮我延长刑期！”
“要是判不了无期的话能不能把我同事的罪也算在我头上啊！能不能数罪并罚啊！”
空无一人的密闭审讯室仿佛让张川再次联想到了医院里的那个恐怖房间。
那面恐怖的镜子，那些恐怖的人面虫仿佛就在盯着他。
角落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潮湿的黑发将他包裹住。
“从他目前交代的信息看……”
“我们基本上可以结案了……”
队长眼神颇为复杂的说到。
404医院这条线他盯了好久，就是为了一网打尽里面作案的人。
没想到里面只有两个人……
“对了，那个胖子怎么样了？”
“哦，已经送到医院了，大春儿盯着呢，目前状态和张川差不多。”
“行。”
队长点了点头。
“所以队长……咱们这就结案了？”
俞春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们耗费了这么多的经历，指定过这么多进去抓捕的方案，没想到最后罪犯自己出来了？
就连最艰难的审讯环节也毫不费力……
“队长，咱们不是要抓到头目才算收网吗？”
“这个张川怎么看也就是个小喽喽吧？”
李元奕看着审讯室里狼哭鬼嚎的张川问到。
“是的，张川刚才已经把另一个窝点，也是他们头目藏匿的地点主动供出来了，就在隔壁西城的一个废弃工厂里，这个地方也是西城那边比较怀疑的地方之一。”
“他们原本是准备把医院里的作案设备都毁坏，然后后天转移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