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云城钟家自从祖父一脉来到这宁云城开枝散叶,繁衍血脉,他黑石城府钟家何时关心过我等死活。”
钟允眼中含泪,回想往事,不禁心绪难平。
“祖母当年肚中怀着父亲,即将待产,仍要陪着祖父去赤炎荒漠狩猎妖兽,猎取妖丹,以维持我一家老小吃穿用度。”
“一次在围猎一只寒冰毒蛛的时候,由于身怀有孕,身体笨拙,被寒冰毒蛛爆出的一根毒刺击中,导致寒冰毒蛛毒素入体。”
“祖父击退寒冰毒蛛,背着祖母返回家中时,祖母已经被寒冰毒素侵扰的全身气息孱弱,祖母拼尽全力,抑制毒素,护住腹中胎儿,舍命生下我父亲。”
“祖母产后被寒冰毒素折磨的气息微弱,命悬一线,当时宁云城中的顾医师告诉祖父,想要解除祖母体内毒素,救回祖母性命,唯有二品灵丹烈阳丹可解,他恰巧知道黑石城府钟家前些时日刚刚请人炼制了几颗。”
“祖父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连夜奔袭去黑石城府钟家求药。”
“可是祖父赶到黑石城府钟家,说明来意后,硬是被他家下人阻拦,连大门都没能踏入。”
“祖父救我祖母心切,冒着数九寒冬,大雪纷飞,硬是在黑石城府钟家大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生生跪成了一个冰雕雪人。”
“黑石城府钟家自始至终不闻不问,我祖母的性命在他们眼中还没有一颗二级丹药来的珍贵。”
“祖父见求药无果,也是担心祖母安危,就此返回宁云城,可当他回到家中时,我祖母已然被毒素侵袭全身,气绝身亡。”
“祖父抱着祖母的尸身懊悔的失声痛哭,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夜之间乌丝变白发。”
“现如今,他黑石城府钟家又用卑鄙龌龊的手段,半路窃取了我和欧城主,文轩兄弟三人用命换来的天青学院外门弟子入门资格。”
“试问,这样自私自利,卑鄙无耻毫无底线,损人利己的宗族让我如何尊他,敬他,护他,各位不必再劝,穷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宁云城钟家自此不靠任何人,富贵兴衰,任由天命。”
众人听到钟家的这些过往秘辛,均为黑石城府钟家以往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
事已至此,众人亦没有了继续宴饮的兴致,纷纷起身,劝慰了钟允几句,告辞离去。
望着顿时空荡冷清的前堂,钟允像泄气一般瘫坐在太师椅上,钟桓,钟岳陪在兄长左右。
“二弟,三弟,没有事先和你们商量,我私自做下今天的决定,你们不会埋怨为兄吧。”
“大哥何出此言,父亲早故时,我们兄弟二人还年幼,是大哥你为了用那微薄的军饷补贴家用,未满十五岁就加入帝国军队对抗兽潮,身上的伤疤比家中案板上的刀痕都不逞多让。”
钟桓顿了顿,言语哽咽。
“这些年你帮着母亲养育我兄弟二人长大成人,还靠着刀尖上舔血博下了这宁云城钟家的诺大家业,怎奈我兄弟二人天资愚钝,文不成武不就,实在无法帮助大哥太多,内心愧疚难当。”
“二哥说的是,长兄如父,这些年大哥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和二哥一直铭记在心,丝毫不敢忘却,他黑石城府钟家薄情寡义,我们兄弟何必仰他人鼻息,大哥你是家主,你的决定就是宁云城钟家的集体决策。”
“好兄弟,今后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哪怕没有大树乘凉也绝不再做任何人的门下之臣。”
兄弟三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好!好!好!有子如此,夫复何求,我钟家男儿必当如此。”
这是钟家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