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金蝉在外面高声吟唱,江穆缓缓睁开双眼,看见蜻蜓玉立在窗台前沿的树枝之上,
他一般都会在起床后习惯性地打开窗户,让早晨清新无比的空气透过窗户进入房间。
“穆少爷!起来吃早饭了。”谢俊芬也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起来在厨房做好了早餐,等着家里的老爷和少爷起来用餐。
“哇,今天吃这么多好吃的啊?”江穆来到厨房惊喜道,就当他沉浸在老妈每日都能别出心裁做出各种美食的手艺时,被谢俊芬一个锅铲打了个正着。
“洗漱了么?就敢伸手?”谢俊芬皱着眉道。
“您这个敢字用的很好!”江穆食指一点点推开还带着些许油温的锅铲,赶紧洗漱去了。
饭桌上,江国平一边吧唧着嘴吃着老婆烙的鸡蛋饼,一边就着牛奶,嘴里还不时称赞:“恩,好,好吃!”
“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早点起来去楼下小卖部给我买点零食饮料回来!”谢俊芬埋怨道。
“咦?妈,谁要过来么?”
“你外婆这月底过生日,二姨一家也要提前回来给外婆庆祝。”谢俊芬解释道。
“哦!也是,刚好放暑假了!”闻言,江穆这才想起,往年二姨和姨父一家都会在暑假带小朋友们回来玩会儿。
不过这次江穆在暑期的档期可是安排的满满登登,就是不知道能陪俩孩子玩多久?
“唉,妈!我上次跟你说的租你们单位仓库的事你们办公室怎么说?”江穆忽然想起了一件要紧事,于是问道。
谢俊芬道:“哦,我问过我们主任了,他说原则上是不行的!因为你要的这个价他也做不了主。
可我们是自收自支的企业单位,但也考虑到现在的商铺转让和退租的情况实在是太多,有些地方再这么空置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他让咱们去找房管局的领导问问看能不能落实下去。”
江穆闻言,淡淡笑一笑,他知道:原则上不行,意思就是可以!原则上可以,意思就是不行!
“需要问下房管局的领导……这租赁办的领导不就是我爹吗?”江穆瞅了瞅正在喝牛奶的江国平。
江国平看着注视着自己的老婆和儿子,当下放下手中早餐,擦了擦嘴,用油腻的手指扶了扶眼镜,然后咳嗽两声道:“这事儿不归我管!”
“啪!”话刚说完,听见谢俊芬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就说找你爸没用吧?他在他单位就是个摆设……”
“爸!其他的事儿我不知道,但就现在您儿子创业缺个地儿当仓库,这事儿怎么着您也得给支持支持!要不您给我引荐个管事儿的人,我去和他谈。”江穆坚持道。
“创什么业?你报考的事儿呢?分数出来了没有,考得怎么样了?”
对比江穆现在瞎鼓捣什么创业,为人父的江国平更希望看到的是江穆能踏踏实实地估分、查分、填报志愿。
在他比较正统的思想里,这才是一个即将步入大学的准大学生该做的事。
“这……您又老调重弹……”面对老爸的霸气三连问,江穆有些无可奈何道,“咋又拿这事来说?”
“儿子!”江国平把杯子放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学业这方面,爸很少管你,我也知道你头脑聪明天赋好,但在这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上,咱也得努力一把不是?”
“恩,是的。”江穆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记忆中自己老爸像今天这样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次数还真是少之又少。
“我和你妈平时要工作,照顾不到你的学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每次考试成绩都不落下,我们也很欣慰……”
“爸!你到底想说啥?”江穆道。
“呃??”江国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听你上次说你想报考省城的南大?”
“对呀!”
“恩!你要是考上了就认认真真对待,稳当点儿拿个毕业证,以后毕业了要是想去外面,我再想办法让你伯父给你找份工作。”
江国平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别老是像这样吊儿郎当的,不干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