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不用其谋,亦率大军迎头赶上。二军会于野,各自摆开阵势,压住阵脚。
公孙瓒于阵中遥见袁军旗帜鲜明,枪刀森布,严整有威。又见敌军麾盖之下,有一大将绣袍金甲,持刀立马,乃回顾众将曰:
“河北人马,如此雄壮!其主将颜良乃袁军第一大将,谁敢为吾取之?”
“某当取颜良首级以献主公!”
部将单经闻言,跃马挺枪而出,直取颜良。
颜良见对面阵中驰出一将,方欲策马出迎,偏将吕旷叫道:
“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将军亲往。看吾杀之!”
说罢,策马奔出。二将战在一处,战有二十余合,单经不敌,拨马而逃,吕旷紧追不舍。
严纲速与单经交好,径自出阵,骤马来救,拦住吕旷。那单经败了一阵,满面羞惭,深恨吕旷,见其被严纲拦住,竟不归阵,又回马来战。
吕旷本就不敌严纲,又被单经夹攻,只数合便盔歪甲斜,汗流浃背。欲要逃回阵中,却被二人围住,不由大慌,只道必死。忽闻身后一声暴喝:
“幽州贼子,只会以多欺少不成?”
却是颜良见敌将双战吕旷,大怒之下,亲自舞刀来战。
单经正欲枪挑吕旷,忽闻暴喝,随即一道金光当头劈来,慌忙举枪相迎。
“锵”
只听一声巨响,单经虎口崩裂,手中长枪震颤不已,直欲脱手而出。
单经大骇,再不敢战,竟弃枪于地,拨马又逃。颜良见状也不追赶,挥刀又取严纲。
吕旷却是不舍,奋力赶上,一枪将单经挑落马下。
严纲见单经身死,奋力来战颜良,只道取了袁军主将首级,立一大功。
谁料这颜良乃河北第一名将,手使一柄六十六斤虎头金刀,纵横河北,无人能敌。
严纲与其战有十合,力不能敌,拨马欲逃。颜良窥见破绽,暴喝一声,手起刀落,斩严纲于阵前。
公孙瓒大惊道:“真勇将也!何人敢再当之?”
诸将栗然,无人敢应。公孙瓒大怒,正欲亲自出马。却见颜良金刀一挥,身后兵马齐出,冲阵而来。
颜良拍马舞刀,携斩将之势,直冲敌阵。手中金刀上下翻飞,耀出金光万道,斩将杀敌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身周一丈,残肢遍地,无人敢近。
幽州军马大惊,不战自乱,颜良大军乘势攻击,瓒军自相践踏,死者不可胜数。
公孙瓒喝止不住,大败而逃。颜良引军一路急追,马匹器械,抢夺颇多。直至公孙瓒败军退入蓟县,方止住大军,离城二十里扎下营寨。
却说公孙瓒败回蓟县,又折了大将严纲,心中忧闷。这日于城中徒步散心,忽闻童谣曰:
“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
公孙瓒心中一动,思索一番后,竟令诸将分守各地,自引一军去守易县。众人苦劝,公孙瓒却道:
“颜良勇猛,吾欲断其一指而不可得。尔等可各引军去守要地,节节抵抗。
吾自领军前往易县,筑坚城固守。袁军不能速取幽州,待吾弟玄德平了兖州,其必自退也!”
诸将见其意笃,只得依令而行。
待至易县,公孙瓒筑城围圈,圈上建楼,高十丈,名曰易京楼,积粟三十万以自守。
袁绍闻知此事,大笑不止,谓众人道:
“公孙瓒画地为牢,岂非自困乎?此天赐幽州于吾也!”
遂喝令三路人马,急攻幽州其余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