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手指赵云对萧睿大笑道:
“若汝口中可用之人,皆是这般模样,吾宁为无用之人也!”
萧睿脸色铁青,竟气急败坏疾走几步跨进院子,大声吩咐仆从整理车仗。
曹操见状忙道:“安之,这是何故?”
萧睿沉着脸,拱手道:
“酒已吃过,多谢孟德款待,睿恐皇叔心焦,这便去了。”
又回首对刚刚起身的赵云怒道:
“无能匹夫,亏汝自夸可敌吕布,今有何面目呆立于此,还不速去备车!”
众人见萧睿气急败坏模样,无不哄笑。曹操暗道:
“昔日未曾深知,如今观来,不过一狂妄无能之辈,不值一用也!”
少顷,车马收拾完毕,萧睿上马拱手作别,曹操随意敷衍几句,便任其离去。
待萧睿离开,曹操大笑道:
“诸位可随吾回去,再饮几盏,切莫因此跳梁小丑搅了酒兴。”
众人轰然应诺,一路多有赞乐进神勇者,乐进亦是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这场酒从午后直吃到日暮时分,直到尽兴方散。曹操自去堂后小憩,只是此来济北,只带了乐进一个心腹将领,乐进强忍醉意,于门外守护。
至夜色降临,曹操酒醒,唤人来服侍,乐进听到动静,入内相候。
曹操见了乐进,边盥洗边笑道:
“文谦亦是吃酒不少,何不去歇息?”
乐进躬身道:“主公轻身在此,安危系于某一身,某岂敢大意?”
曹操闻言赞道:“文谦勇武更兼忠义,实是难得。”
又不由嗤笑道:“那狂徒萧安之,竟以文谦不如一无名赵云,真是……”
说道此处,忽的一怔,心中想起一事,暗道:
“昔日刘备、公孙瓒与袁绍界桥交战,有战报言,袁绍大将麴义被一少年将军阵斩,那将似乎就唤作赵云,麴义我素知其武艺纯熟……”
想至此处,不由一拍脑门,失声叫道:“糟,中计矣!”
乐进见状忙问道:“主公,可是有不妥之处?”
曹操面露懊恼之色,坐在榻上缓缓道:
“吾今日见萧睿,想其“神机”之名,本欲将其强留在此,施厚恩结其心,以为我所用,今错失良机矣!”
乐进不屑笑道:“此狂傲无能之辈,主公何必浪费心思。”
曹操长叹道:“刘玄德当世英雄,颇有识人之能,萧睿为其军师祭酒,乃谋士之首也,焉能是无能之辈?
如今想来其定是知吾心思,故作此狂态,激怒我等,又佯装无能,以作脱身之计也。
便是那赵云恐也是诈败,昔日曾有报,其阵斩袁绍大将,当非今日这般不堪,只是吾竟一时忘却。”
乐进闻言怒道:“主公,其车马所行甚慢,某这便领轻骑去追,定将一干人等绑来。”
曹操沉吟半晌,叹道:“罢了,若今日不放他走,尚可托词不忍相别,强留贵客。
如今已不欢而散,若再去追,便是撕破面皮,刘备得知,恐不会善罢甘休。且由他去吧!”
说罢,顿觉意兴阑珊,转身卧于榻上,挥手令乐进下去歇息。
乐进躬身退出,心下懊恼,愤愤不已。径自出了府邸,绰枪上马,也不带士卒,单人独骑沿着大路直追而下。
却说萧睿一行人,离了曹操,一路紧赶出数十里,见无人追来,才略放松了些。
赵云道:“幸亏军师有先见之明,否则恐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