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没有升起,白文禹就睁开了眼睛,他深知自己作为了一个穷鬼没有睡懒觉的资本,死后有的是时间睡,现在应该趁着自己还有年轻的身体作为资本应该多读点书多赚一点钱为以后的创业打下的基础。
凌晨一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每天五个小时的基础睡眠对白文禹来说足够了,剩下的睡眠时间留在对自己无用的课程上,就比如今天的体育课,这样的作息让白文禹熬出了一对深邃的眼睛。
他轻轻的走下楼洗漱完毕,妹妹这个点还没有起床平时早餐都是自己解决的,毫无生活技能的他做饭考虑到的是身体需求,一杯加糖白开水以及一枚水煮蛋一片面包,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甚至可以说的上奢侈。
虽然这些东西填不饱肚子,但每天的营养到位了,白文禹就这样急匆匆的出门一路小跑道到了镇子里的一家报社。
小镇里的并没有通网络甚至没有信号覆盖,大部分家庭用的都还是有线座机,原本政府是准备在小镇安装信号塔的只不过因为村长说了一句这玩意有辐射后,这个信号塔就被村民们闹停了施工,直到现在它还是只个钢铁框架立在矮山头那块小平地上。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溪谷小镇报纸这种落后时代的东西依旧是为数不多的让这里的人了解外面情况的东西,加上小镇老龄化严重,大部分年轻人都会选择去城市里,而留守的老人们更加喜欢书刊读物,所这家看起来破旧的报社一直都在运作。
“文禹你来了啊,今天也挺早啊。”
门刚被推开就响起了老人的问候,老人坐着电动轮椅正将一壶热水拿到餐桌上,房间里很乱到处都是堆成小山的废报纸。
“早,牟爷爷,泡麦片呢,要不要我帮忙。”
“小禹啊,我要是连这杯早餐都泡不了,那我就可以进医院喽,要不要你也来先吃点,你看你昨晚是不是有没有睡好?”
报社的老板名叫牟金宝,一名秃头地中海的老人,他这家小报社原本就是公益性质的根本没有收入,他的腿脚不便所以白文禹才有了这份工作。
老人年轻时曾经是一名记者,他的老婆死的很早,但儿子非常有出息,他也是年老享福,但因为职业习惯加上年纪大了有些嘴碎,怕和脾气有些暴躁的儿媳起冲突破坏儿子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庭和睦,所以一个人搬到了老家乡下。
可能是兴趣使然老人在这里开了一家报社靠着一台电视将每天看到的有趣新闻记录下来,再用一台老式相机将电视上的一些图片拍下,最后用那台和洗衣机一样的大的机器将素材印刷成黑白的报纸。
他没有收取任何看这些报纸人的费用甚至免费配送,谁也不会想到他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城市出生的自己和村里这群死板的老人找到共同话题在闲暇时可以聊聊天。
电视在这种乡村可以说是奢侈品据说这位牟爷爷为了连这根电视线到家里就花光他大半积蓄,老头也是靠着自己儿子每个月寄过来的钱才勉强经营这这家报社。
也是因为他的报社,这个几乎一半多都是老人的小镇里变得充满了活力,街坊邻居的阿婆们话题变多了,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很多老人也开始了结伴跳广场舞或者运动。
而这个小镇至今没有被人收购用作房地产项目或者旅游项目开发也是因为这群还有活力的老顽固们。
小镇里的人帮助自己一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他永远忘不了这份恩情,即使这是一份累人的差事而且赚的钱不多他也愿意每天将报纸送上门然后和镇子里的人问好和道谢。
“大好青春哪能浪费在自由的时间上,上课的时候有的是时间睡,我等会还要上学就先不陪您聊了。”又寒暄了几句后,白文禹就搬起了那一大袋新的报纸放在停靠在门口脚踏车的前车框里。
见白文禹骑上脚踏车,牟爷爷开着轮椅来到了开口喊道“小禹听爷爷一句话,要不这辆脚踏车你就骑走吧!”
“我不喜欢欠人钱和人情——”说完白文禹便扬长而去。
“哪有这种傻孩子,真是的。”
白文禹要将今天份的报纸送往小镇各家各户的门口,他经常收到一些村里人自己家种蔬菜,他每次都要因拒绝而和这些老人拉扯上半天,他认为镇子里的人都是不错的好人,虽然今天的第一份薪水虽然不足十块,但他还是非常满足这或许就是充实。
将脚踏车停回原处后白文禹就快跑向家的方向,一大清早他就流了一身汗。
妹妹白诗璇此时已经起床准备着今天早餐和中午的六份便当,她一份,自己一份,还有一份留给在家的妹妹,剩下那些用一次性饭盒包装就是今天要拿出去卖的早餐,一大清早妹妹也可以说是很忙碌了。
趁着饭还没好白文禹冲了个澡换上了校服然后走上二楼敲响了小妹的房门。
“萱萱起床了,哥哥姐姐还要上学,再不吃饭,你今天早上就要挨饿了。”
在他准备敲第二次的时候,房门后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随后房门被慢慢打开露出了一条小缝,白文禹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但他没有打开灯,自己妹妹的朋友们可不喜欢太亮的环境。
白文禹摸了摸趴在房门背面双手扒拉在门把手上熊猫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的穿过满是破旧玩具玩偶的地面,来到了一张粉红色的小床面前推了推那坨隆起的被子。
“萱萱,哥哥姐姐要去上学了,起床了~”
一颗白色的脑袋探出了被子然后一只粉嫩冰冷的小手抓住了白文禹的手掌,试图将他的手塞进被窝。
“好了别撒娇了,等吃完饭再睡好吗?”
白文禹轻声的说道然后用另一只手将被子慢慢掀开将自己的小妹白芷萱抱了起来。
白芷萱留着一头奶白色的头发穿着一套白色黑斑睡衣,见自己被抱起她直接蜷缩成了一团躺在了自己的怀里,她已经六岁了但体型依旧是很小一只,抱起来完全没有什么重量,除了智力不健全外,长年的忍饿挨冻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白文禹一边下楼一边微微摇晃着对方,见自己这个小妹睡的很死,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带去洗漱拿着湿毛巾给她洗脸,然后将一支牙刷强行塞进了她的小嘴巴给她刷牙,这一套早上清醒套餐下来,白芷萱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对着自己露出了她那张傻笑着的脸。
再将自己这个傻妹妹乱糟糟的头梳理了一遍后,白文禹将她放在了餐桌前用书本垫高的椅子上,自己因为已经吃过早饭了所以负责照顾起了小妹的进食,太烫她不进嘴,冷了她就直接吐掉,可以说是非常难伺候,但自己已经习惯了,她一直傻笑着甚至有时候连咀嚼都会忘记才被送进嘴巴里的食物粘着口水直接被吐了出来。
妹妹患有类似于天使综合症的病,这种疾病又名快乐木偶症是一种较为罕见的严重精神疾病,主要表现就是发育迟缓和智力障碍,小妹已经六岁了除了整天喝粥连米饭都难以正常吞咽,但她喜欢将肉放在嘴里嚼烂然后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