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什么变数?”
天痕剑尊又问,继而再开口:“师妹,你要知道,我等法力终有极限,这再拖上片刻,那时若是再想出去,可就更难了!”
“我,我,也说不清。”
四季剑尊沉锦绣也很是纠结,她顿了好半晌,才坚定了决心,看着天痕剑尊道:“再赌上一次又何妨?”
天痕剑尊也盯着自己这位师妹,又问了一遍:“师妹,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那好!”
天痕剑尊点头,继而看向其他师兄弟们,道:“现在,我们全力防守!”
于是,五人不在竭力突围,而是做出欲要突围,却又提不起速度的模样。
又以四人结成剑阵,将四季剑尊守在中央,努力维持局面。
说实话,剑尊虽强,但真正能威胁到仙人的也唯有剑道大神通之术。
而他们能让众仙人忌惮的,还是元神御剑,不管不顾之时的搏命之举。
这等状态下,双方才算是拉平了差距,且横的怕不要命的,才有‘仙人之上一换一’的可能性。
可要论起硬实力,剑尊自然差了仙人不少,这还不提现在的状况是五对七,阎罗虽未出现,但恶鬼军团的干扰更是恶心。
就这等局面之下,防守起来都是艰难。
远远看去,星河剑宗的几位宫主,似海潮下的帆船,摇摇欲坠,即将被淹没。
而这,又让六位主攻的仙人大能兴奋起来,各种神通那是轮番砸出,越发卖力。
……
云间城内,某处。
剑符老祖和正阳仙人聚在此处,他们遥望远方,神色复杂难明,久久无言。
直到五位宫主似陷入绝境之时,正阳仙人才似有万般感慨模样的发言:“星河剑宗,终是完了!”
剑符老祖微微偏头,看他,道:“星河剑宗完了,你很开心?”
正阳仙人一愣,反思自己的心态,苦笑道:“之前,星河剑宗给我的压力着实太大,就生怕什么时候被斩了去!”
剑符老祖了然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默然:“可你觉得,就算是我剑符宗接手了云州,就真的会好过吗?”
“……”正阳仙人无言以对:
只是许久之后,也不知是谁叹了一声:“这补天教,着实可畏可怖!”
……
另一处,极远之地。
一面巨大的兽耳圆光境在半空显出本体,内里映照的皆是星河剑宗的战场局势。
而下方聚集了多达十数位高功大修,他们有僧有道,有身穿全套盔甲的将军,甚至还有位身穿官服之人。
他们表情各异,但无论是谁看着那圆光境内的景象,皆久久无言。
……
再有一地。
十数位妖族强者皆聚在此处,他们面前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翻滚,其内显出的同样是星河剑宗的战场。
他们,面对垂死挣扎的数位宫主尽皆默然,但神色各异。
其中就有一位莫成君其实挺熟悉的,那是青鸾銮铃,妖族年轻一辈的新晋妖仙。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那里,似乎很不在意。
……
星河剑宗战场。
无边恶鬼大军之中。
嘲风和阎罗现在就挺放松,大局已定,他们甚至还有心情开启了玩笑。
阎罗问:“嘲风,你和囚牛是不是有仇啊?”
“你可别瞎说哦,我和我囚牛大哥那可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怎么可能有仇?”似乎是任务即将完成,嘲风的心情就很不错,居然开起了玩笑: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阎罗一脸无语:“当你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可真是挺可怜的,这黑锅都不知背了多少。
不是,嘲风,做成这等大事,你居然不报一下名号,得些威名啊?”
“名利与我而言不过是浮云罢了,要来何用?”
嘲风一脸不屑,继而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自是性命要紧。
且,说不得在天外天战场,就有可能和这群剑疯子碰上,所以,还是让我囚牛大哥去头疼好了。”
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嘲风居然偷笑起来,笑的像个黄鼠狼,‘贱’的不行。
“……”
阎罗真想来一句,你丫的真‘苟’,但是没敢,只得默默抬头,看向天际,来了一句:“都说剑修一言不合就玩命,我看这几位剑宗宫主也不怎么样嘛?
到现在为止,居然还没一人用出那肉身反补,元神御剑的搏命手段。”
“没有嘛?咦?”
只一句话,原本好心情的嘲风似是发现了什么,骤然抬头,道:“不对,这是不对,有哪里不对?”
他最是了解星河剑宗的,这几位宫主都是性格刚烈之辈,怎么可能不敢拼命?
可就在他思索刹那,变故陡生。
自星河剑宗败退,天空之上,幽冥鬼雾早已经遮蔽了天穹,天地间唯余下阴沉沉的风刮过。
可现在,陡然间就有无量量的光芒穿过了幽冥鬼雾,落到了人间。
那光芒炽烈,无数恶鬼冤魂好似被炽烈的火焰灼烧,惨叫着灰飞烟灭。
而透过那巨大的空洞,可以看到万千紫气之上,一座南天门显现而出。
南天门后,更有一尊头顶日月,顶天立地的神人虚影显出了身形。
他眼神澹漠,只是一个垂眸,就让世间众生为止颤栗。
天庭,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