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跟我这位叔叔很熟嘛……”尽管克制了，可话说出口时，还是透着某种狰狞的意味。</p>
卡门的眼里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样的深切，又那样的隐忍，仿佛黑父此刻的痛心疾首他完全了解，“近十年来，他一直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和最可靠的盟友。”</p>
“原来如此。”这一句听上去无异于露骨的讽刺。</p>
“我——很抱歉。”说着，卡门沉沉地低下头去。</p>
“这又从何说起？”黑父一下子愣住了。</p>
“我——爱莫能助。”</p>
“您在说什么啊？”这会儿，黑父糊涂得都有些想笑了。</p>
“希望你不会痛恨我——不，痛恨也是应该的，毕竟我随后要对你做的一切，站在你的角度来看，再怎样解释，都是不可原谅的。更何况——”卡门低着头，狠狠咬了咬嘴唇。“更何况你我又是同乡，我非但不搭救你，还要——哦，真希望你能体会到我此刻的痛心和——和对自己深切的痛恨！”</p>
黑父再次愣住了，不过却是因为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p>
卡门半天没听到他的回应，便慢慢抬起头。黑父看到他的眼里盈满了碎冰般的泪光。就这样与黑父对视了片刻，那目光分明在忏悔，根本不奢求理解和原谅的忏悔，沉痛而又恳切。</p>
随后，卡门就把身子完全转到了黑父这边，跨在骏马另一侧的那条腿也跟着挪过来，往地上轻轻一沉，整个人就站到了黑父的面前。</p>
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够得到对方的两道浓眉，这让黑父觉得有些别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