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升初考试结束后假期还是相对比较长的,我去了爷爷奶奶家里过暑假,爷爷奶奶挺照顾我的,在这里我有了跟家一样的感觉,很舒服。
在这里我得知爷爷奶奶都是以前的秀才,相当于现在的六年级毕业,放在现在可能没什么,可在他们的同龄人里还是很有威望的,他们那时候一个村也出不了几个秀才;在这里我得知了父亲曾今学习很好,因家里条件有限,无法继续完成学业,跟着姑奶去了xj。从他们这里拼凑起了关于对父亲的进一步认识。
爷爷奶奶也算是小知识分子,他们会经常给我说一些“古经”,“古经”就是很多流传已久的故事,以前好多事情都是依靠这样口口相传下来的,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给我灌个耳音,以后他们没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人给我讲了。讲的大部分东西我都忘记了,一些经典的片段我至今还记得。从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一种古代文人的气息,好多事情不是直接表达的,而是有种故弄玄虚、卖弄文学的感觉,但很符合以前古代的那种文人雅客形象。我记得他们考我的一些关于猜测姓氏的东西,我当时挺感兴趣就牢牢记住了,顺便也能考考别人。在这里我简单列举两个比较经典的小故事:一、一个秀才去饭馆吃饭,吃饭的时候老板问:“公子贵姓?”秀才随口一说:“墙头上扣马勺。”老板一脸茫然,等秀才结账的时候老板给秀才免了单,秀才见此情形变说:“免贵姓杜。”我问爷爷为什么是杜呢?爷爷告诉我:“墙头是土垒的,古代的勺子又是木头做的,所以为杜。”我的认知里没有这些概念,自然也就猜不出来。
二、有三个秀才进京赶考,路途奔波,途经一处庭院,三个人商议决定在此借宿一宿,明早继续赶路。其中一个秀才前去敲门,主人开门后见是一位老妇人,便向老人家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进京赶考的秀才,天色已晚,想在您家里借宿一宿,您看能否行个方便?”老妇答到:“当然方便,三位公子请。”老妇人将三位秀才安排到正房,接着给三位公子沏茶,端茶的时候就问三位公子贵姓?三位秀才正想展示一下才学,便说:“木兆弓长十八子。”老妇人微笑着说:“原来是桃公子、张公子和李公子。”这时一位秀才反问老妇人:“老人家,您贵姓?”老妇人说道:“三斗三,四斗四,二斗还要多三升。”三位秀才听完后哑口无言,等老妇人走后三位秀才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三位秀才见到老妇人后恭敬的说到:“原来是但奶奶啊。”古代计量单位三斗三加四斗四加二斗三升刚好是十斗,十斗等于一石(dan),石(dan)和但刚好又是同音字。三位秀才出门后商议到:“京城周边的老妇人都这么有学问,更何况学子。”三位一番感慨后,也就没去参加考试了,而是回乡继续发奋学习。
我想这些“古经”爷爷奶奶也一定给父亲讲过,父亲估计没来得及给我讲这些,如果一切发展顺利的话,肯定会给我安排这些课程。想到这些也拼凑起了我对父亲的零星回忆,他教过我类似的东西,算是趣味学习吧,主要是针对我识字。父亲曾为了教我识字也是费了些心思的,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编的还是从书上看的。我记得他教我识“碧”字就问我:“一个王老师,一个白老师,坐在石头上改作业,是什么字?”;教我“金”字的时候他问我:“一个人,他姓王,口袋里装着两个糖,是什么字?”;顺便把“全”字一起教了,说道“一个人,他姓王,口袋里没有两个糖,是什么字?”他说过这样子的东西太多了,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责怪父亲到哪去了?感觉自己受了很多委屈,一直释怀不了,直到看了2020年中国好声音,有一位叫“赵紫骅”的歌手演唱了一首原创歌曲《爸,你在哪里》里面有一句歌词叫“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血液里。”真的是一句特别高级的话,他的歌词让我产生了共鸣。说的多好啊,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血液里,可不是这样嘛,我想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会将爷爷奶奶讲给我的继续讲下去,会将你教我的东西继续传递,你早已融入我的血液之中,并且会一脉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