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杏儿也想休息一下,她忙碌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但是不行,她现在太需要银子了,要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做准备,还得帮秦怀礼,于是,岳杏儿又坐在窗下飞针走线起来。</p>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的房门外响起了赖婆子的喊声,“老爷,老爷在屋吗?”她粗声大气地喊着,根本用不着人回应,就自己推门挑帘子走了进来,这样的坏习惯她早就养成了,这也是岳杏儿轻易不敢白天睡觉的原因。</p>
对赖婆子的登堂入室,岳杏儿视而不见,而秦大川刚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赖婆子那张又黑又胖满是褶子的老脸,不禁在温暖的炕上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缩了缩。</p>
赖婆子看到后,撇了撇嘴,一个奇丑无比的老瘸子,还当她稀罕?不过想想赚秦大川的银子那般容易,心里也痒痒的,不由又凑了过去,“哎呀老爷,今儿这天冷啊,瞧瞧这雪下的哦,一早起我就惦记着老爷这身子,老爷可比不得旁人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屋子里的人侍候的可还好?”瞥了一眼岳杏儿,挑拨得别提多明显了。</p>
见秦大川和岳杏儿对她的挑拨都无动于衷,赖婆子也不气馁,继续说了下去,“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老爷可得说话啊,咱们这做下人的可不就是侍候主子的,怎么得也让老爷舒坦啊……”她午间吃了肉又喝了酒,偏生还离得秦大川那么近,说话间一口口的酒臭带着唾沫星子喷到了秦大川的脸上。</p>
秦大川又往后躲了躲,不过,赖婆子这番话,恰恰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所以脸上并没表现出太多的厌恶。</p>
赖婆子是很善于察言观色的,马上往后退了退,却不离开,而是坐在炕沿上,抬手隔着被子,在秦大川的残腿上捏了捏,秦大川立刻有了反应,呻吟出声儿,“吆呵……”</p>
“呀!”赖婆子如同得了将令般一下子跳了起来,“老爷咋疼成这样了?我还是快去找人来给老爷揉揉吧!”边说边往门外走,速度是极慢的,随时等着秦大川叫住她,这种涉及到银钱的事儿,她是不敢做主的,不然的话,就从两头买好变成了两头都不得好,更得不到她“应得”的那份儿。</p>
“今儿天是难熬啊,杏儿,不是我说你,这一大早上,我就说了,我不舒坦,不舒坦……”秦大川拉拉杂杂地找着理由,在被子底下扭动着身子。</p>
岳杏儿像没听见一样,手中针线不停。</p>
赖婆子干脆停在门口,看着秦大川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还带着点淡淡的鄙夷,似鼓励秦大川的理由又像是嘲笑他的吝啬,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简直是将秦大川整个人都剥了干净,让他的所有私心都无处躲藏。</p>
秦大川到底还是败下阵来,朝赖婆子挥了挥手说,“去吧,快去吧,找个长相好的来!”一句话就泄漏出了事情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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