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不太懂。魔网的核心？这是什么？”</p>
“不懂么？”奥沃翻了翻眼皮，“那么我问你，魔网有几层？”</p>
“九层。”</p>
“魔网九层，层层深入，层层递进——是这么说的吧。”</p>
“对。”</p>
“那第九层之内呢？”奥沃问，“魔网九层。由外入内，层层递进，那第九层再往内，是什么？”</p>
琼恩瞠目结舌，无语可答。</p>
“魔网九层，其实只是外在，”奥沃悠然说，“九层之内，才是魔网的核心，是魔法地本质所在——我们叫它‘源’。密瑟能核之所以强大。就在于它透过魔网。直接和‘源’相联结，汲取最本质的魔法能量。宝石界域。以及很多其他的魔法，例如伊奥勒姆之长生术，这些都已经超出了九阶魔网的承受范畴，必须是要借助‘源’才能施展——然而帝国陨灭之后，密斯拉把‘源’封闭了。”</p>
密斯拉是魔法女神，她自然有能力封闭“源”，而“源”一旦封闭，不仅各种强力魔法无法再使用，密瑟能核也就失去了力量来源，成为废物。</p>
“在帝国时期，出现了很多大奥术师，什么样才算是大奥术师，判断标准是什么？”奥沃问琼恩，“很简单，就是‘源’。大奥术师，这是一种称号，是一种能力的认可，所谓大奥术师，就是说你有能力去接触去运用‘源’。也只有调用‘源’的力量，才能够制造出密瑟能核，所以唯有大奥术师才会有浮空城，就是这个道理。如今‘源’被封闭，就算有耐瑟卷轴的下卷，照样也制造不出密瑟能核来。”</p>
那yīn魂城收集耐瑟卷轴，又是什么用意？</p>
“可是不对啊，”琼恩提出疑问，“如果‘源’已经被封闭，密瑟能核丧失作用——那yīn魂城也应该掉下去才对，怎么还能一直飞在天上。”</p>
“yīn魂城的密瑟能核还能维持运作，是因为它已经不再和‘源’相联结，”奥沃解释，“它现在借助地，是莎尔的力量。更准确地说，是影魔网的力量。”</p>
“影魔网？”琼恩又听到一个新词汇。</p>
“影魔网是莎尔模仿魔网而创造出来的赝品，”奥沃评价，“你应该知道，魔法女神密斯拉是怎么诞生的。”</p>
当然知道，任何一本教科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宇宙原初，虚无之中诞生了夜女士莎尔和月女士苏伦，是为创世双神。两位女士彼此争斗，她们的魔法本质融合为一体，独立出来，具现为魔法女神密斯瑞尔（后来改名密斯拉）。换句话说，密斯拉其实算是莎尔和苏伦地女儿……虽然这三位都是女神。</p>
“密斯拉融合莎尔和苏伦的光暗双重魔法本质，构造了魔网，密斯拉就是魔网，魔网就是密斯拉，她们是一体的，”奥沃说，“但密斯拉自诞生以来，便更偏向于苏伦，敌视莎尔。莎尔为了击败密斯拉，于是便创造出影魔网。”</p>
莎尔也好。密斯拉也好，都已经是国度内的高等神，到了她们这种地步，已经不可能通过直接地攻击手段来消灭对方。密斯拉是魔法女神，执掌魔网，因此而强大，反过来说。如果莎尔能够用“影魔网”彻底取代“魔网”，那么她自然就能杀死密斯拉。这就好像原本是密斯拉建立了网通。地位垄断，一家独大，莎尔如今也弄出来一个电信，把客户全都抢走，自然就能不战而胜，乃是釜底抽薪的高明手段。</p>
yīn魂城全都是莎尔的信徒，借助影魔网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琼恩能够理解。“这么说，yīn魂城的密瑟能核，联结的是影魔网地核心？”他问。</p>
“准确地说：不是，”奥沃说，“因为影魔网没有真正地核心。”</p>
“影魔网没有核心？”</p>
“是没有真正的核心，”老巫妖纠正，“魔网必须有核心，但有真伪之分。苏伦将自己地魔法本质剥离出来。同时从莎尔身上扯下了对方的魔法本质，光暗的融合，才造就了密斯拉和魔网，才能拥有‘源’。莎尔的影魔网，只是仿造魔网的赝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源’。只是强行模拟出了一个虚假的‘源’而已。”</p>
“也就是说，没办法借助影魔网地‘源’来重新制造密瑟能核？”</p>
“自然，影魔网能够支持已有的密瑟能核，但却无法用以创造出新的密瑟能核，因为它的‘源’根本就是虚拟的，”奥沃朝琼恩点点头，“也正因为如此，莎尔虽然很早就创造出了影魔网，但却一直未能推行，极少有人使用。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它没有真正的‘源’。是个非常不完善，并且有很多缺陷的存在。远远比不上密斯拉的魔网。”</p>
“……这么说，使用影魔网岂不是好危险地样子，”琼恩低头看看脚下，“我现在都有点担心这座城市会不会突然摔下去。”</p>
“摔下去也无所谓，”奥沃倒是不以为意，“就算影魔网出问题，只要魔网还在，夏多至少能够维持城市缓慢落地，不会把你摔死的。”</p>
“那魔法女神为何要封闭‘源’？”琼恩问。</p>
“不清楚，”奥沃哼了一声，“应该是害怕我们威胁到她的存在吧。大奥术师如果能够超越九阶魔网之上，直接自‘源’中提取力量，塑成魔法，是足以伤害甚至杀死神祗的，寻常魔法很难做到这点。然而她这么做的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她是魔法神，物质界的魔法兴衰与她紧密相连，息息相关，耐瑟之后，因为‘源’被封闭，魔法学停滞不前，在低端细节上倒是更加精细化，但在高端领域全无半点进步。密斯拉地力量也因此一再衰弱，若非如此，动dàng年代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掉了。”</p>
动dàng年代，诸神以圣者形态行走大地，魔法女神密斯拉被摧毁，由一名叫午夜的凡人女巫师继承神位，接掌魔网，依旧沿用“密斯拉”的名号，各种制度沿用不改，但实际上已经是换过人了。</p>
奥沃的这个解释，表面上看说得通，但对照时间来看就很古怪。耐瑟瑞尔存续近四千年，大奥术师林立，魔法女神也没做什么；等到帝国陨灭，物质界的魔法水准遭到重创，极大倒退的时候，她反而封闭了“源”——这似乎弄反了吧。</p>
对于这个问题，奥沃耸耸肩，表示“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说了这么多的话，老巫妖似乎也有些疲倦了。“就这样吧，”他挥挥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p>
琼恩正待躬身告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呃，老师，”他请教，“您对吟游诗人了解么？”</p>
“吟游诗人？”奥沃抓抓头发，“不太清楚，没怎么注意过……唔，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吟游诗人。”</p>
“是吗？”琼恩欣喜，“谁？”</p>
“德凯浦斯，大家都叫她清歌之女，很漂亮的姑娘，”奥沃地声音里多了些怀念地味道，“我曾经追求过，可惜被拒绝了。”</p>
“……”</p>
“她很有天赋，十三岁就成为吟游诗人，”奥沃压根无视琼恩，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原本是很有希望成为大奥术师地，可惜了。”</p>
“可惜？”</p>
“嗯，后来和人决斗，被一个叫德兹哈沃的家伙给杀了，”说到这里，奥沃愤愤不平，“德兹哈沃是大奥术师，成名很早，居然以大欺小，而且对一个小姑娘下杀手，简直就是hún帐！人渣！禽兽！变态！大奥术师的耻辱！”</p>
“……”。</p>
更多到，地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