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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2)

时的少平,思想深处既摆脱不了农村的影响,又不愿受农村的局限,铸成了</p>

一种混合型的精神气质。</p>

这与他的大哥孙少安形成了强烈反差。</p>

少安6岁那年,就跟着父亲孙玉厚进山砍柴。后来他虽然勉勉强强地读</p>

完了高小,家里却再也无力供他上初中了。在参加全县升初中考试的几千名</p>

考生中,少安名列第三被录取了。但他的学生生涯随着这张录取通知的到来,</p>

也完全结束了。父亲在他面前痛哭失声。而当年才13岁的他已十分懂事,对</p>

父亲说他可以凭着劳动,供养弟弟少平和妹妹兰香念书。从此少安心平气静</p>

地开始了自己的农民生涯。由于他的精明强悍和不怕吃苦的精神,少安18</p>

岁时已被本队社员推选为队长。他也的确处处为社员着想,如借口划分猪饲</p>

料地,为社员扩大了自留地,结果却被当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黑典型遭</p>

到批判。1978年初,他还尝试着想进行承包责任制的改革,但又被县委严厉</p>

制止了。</p>

少安的爱情生活是既痛苦而又幸运的。他与田福堂的女儿润叶青梅竹</p>

马,感情很好。但自己辍学务农,润时却在县城教书,地位的悬殊使少安最</p>

终选择了山西农村姑娘贺秀莲。幸运的是秀莲任劳任怨,对他十分温柔和心</p>

疼,使少安痛苦的心灵总算得到了一丝慰藉。润叶听到少安结婚的消息,伤</p>

心欲绝,嫁给了她并不喜欢的李向前。</p>

时间大踏步地迈进80年代。广大的国土之上,到处都能听见冰层的断裂</p>

声。冬天不会是永远的,春天又来了。省委书记乔伯年也将改革开放的精神</p>

传达给各级干部,生产责任制的浪潮大规模地席卷了整个黄土高原。在这个</p>

中国社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候,孙少平却陷入了极大的苦恼之中。3年</p>

的教师生涯结束了,他不得不回家当了农民。但他所受到的文化教育已使他</p>

不可能做个安份守己的农民了。双水村之外的世界那么强烈地诱惑着他,这</p>

个22岁的年轻人终于背离了农民安土重迁的古训,到黄原城闯天下去了。</p>

等待少平的生活是艰苦而沉重的。少平除了教书,不会做什么工匠活。</p>

他只能像大多数流落异地的农民一样,在各种建筑工地上做小工,扛石头、</p>

提泥包、钻炮眼两个月的时光,少平已换了副模样。原来的细皮嫩肉变</p>

得又黑又粗糙,他已经成为地道的揽工汉子了。但少平稍有空闲,仍会拿起</p>

书来读几页。这已成为了一种习惯。通过不断读书,少平认识到,只有一个</p>

人对世界了解得更广大,他才有可能对自己所处的艰难困苦有更高意义的理</p>

解。</p>

一天下午,少平在电影院门口邂逅了田晓霞。晓霞的父亲已升任黄原地</p>

委书记,晓霞也正在黄原师专读书。尽管地位悬殊,晓霞还是被少平那种对</p>

生活的独特理解征服了。他们约定每周六见面一次,爱情的绿苗在两人心中</p>

逐渐生长。</p>

晓霞毕业后分配到了省报当记者。在离开黄原城前,她与少平共同游玩</p>

了古塔山。少平一面为晓霞将进入一个更高层次的生活领域而高兴,一面心</p>

头又觉得一丝苦涩。聪明的晓霞借一个故事表达了自己的真情,在树荫深处,</p>

少平紧紧地抱住了晓霞。</p>

当这对年轻人沉醉在爱情的甜蜜中时,田润叶与李向前的关系也发生了</p>

令人心酸的转机。润叶虽然嫁给了向前,但从不让向前摸她碰她,向前成了</p>

名义上的丈夫。向前疯狂地爱着润叶,但用尽心机也讨不了她的欢心,只好</p>

天天以酒浇愁,终于有一天他酒后开车,翻到沟里砸断了双腿。向前痛不欲</p>

生。润叶主动回到了他身边,坚定了他活下去的信心,并与向前真正地成了</p>

夫妻。在润叶的帮助下,向前摆了家李记修鞋铺,重新领略着人生的意义。</p>

润生的爱情更加奇特。他开车经过原西县附近的一个村庄时,猛然发现</p>

那个卖羊肉水饺的年轻妇女是郝红梅。红梅在高中毕业时因贫穷偷拿了商店</p>

的手帕,这使一向讲究道德的顾家长辈非常恼火,他们逼着养民与红梅断绝</p>

了往来。红梅后来嫁给了一位农村小学教员,没想到一次意外事故中那位教</p>

员死掉了。红梅当时刚生下孩子不久。从此孤儿寡母艰难度日。好心肠的润</p>

生于是经常送煤送面帮助红梅,日久生情,他们最终结合到了一起。</p>

为了谋生和结束流浪生活。少平决定去大牙湾煤矿当工人。在这里,他</p>

和师傅王世才一家的关系相处得很好,王世才妻子惠英的善良和儿子明明的</p>

淘气总让少平有到家的感觉。晓霞来过几封信,信里对少平依然一往情深。</p>

后来,晓霞借采访的机会来看望少平,少平说他准备献身煤矿事业,并打算</p>

报考煤炭技术学校。晓霞觉得自己更深地热爱这个掏煤的汉子了。</p>

但不幸的是,不久,田晓霞在抗洪第一线为抢救群众的生命英勇牺牲了。</p>

师傅王世才为救徒弟安锁子,也被钢梁夺去了生命。</p>

孙少平几乎被这巨大的悲痛压垮了。这时惠英给了他无尽的关怀和照</p>

顾。两个苦命人的心悄悄贴近了。不久,少平为救工友,被大石砸成重伤,</p>

矿领导马上决定把他送进省城医院。性命保住了,但少平脸上却留下了可怕</p>

的疤痕。之后,他婉言拒绝了女大学生金秀的求爱,回到了大牙湾煤矿。他</p>

远远地看见,头上包着红纱巾的惠英、胸前飘着红领巾的明明以及脖项里响</p>

着铜铃铛的小狗,正向他飞奔而来</p>

如果说少平是带着一种悲壮的激情,不断地选择苦难来加深对生活的认</p>

识,从而在精神境界上超越了小农意识的话,少安则更多地体现了农民的特</p>

性。</p>

农村实行承包责任制以来,少安夫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得既紧</p>

张又踏实。后来少安的同学刘根民石圪节公社副主任介绍少安帮工地拉</p>

砖,在拉砖的过程中,少安看到了砖瓦的紧缺,于是用拉砖赚来的钱开了一</p>

个砖窑,赚了不少钱,被公社选为冒尖户,参加了原西县“夸富会”。孙少</p>

安被气派更大的冒尖户胡永合深深刺激了,他觉得自己不能满足于现状,应</p>

该放开手脚发展自己的事业。“夸富会”结束后,他设法贷款买了制砖机,</p>

扩大了砖窑规模。胡永合又传给少安不少生意诀窍,少安也学会请客送礼了,</p>

生活已迫使一个封闭的乡下人向外部世界开放。</p>

随着少安生意的红火,村里不少亲戚邻居央求到他砖窑上打零工。少安</p>

不忍看乡亲们的困境,他的内心升起一种庄严的责任感来。于是又贷款一万</p>

元扩建了砖场,雇佣了村中三十几号人物做劳力。不幸的是他这次高薪聘来</p>

的烧砖师傅是个骗子,孙少安的砖全部烧砸了。他无力归还贷款,也开不起</p>

给村中帮忙劳力的工资。大家马上又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他了。有些人已开始</p>

说些讽言嘲语。少安像一只被风暴打断翅膀的小鸟在夜风中簌簌地颤抖着。</p>

人,常常是脆弱的。但人又是最顽强的。少安在秀莲的鼓励下,又一次</p>

挣扎着迈开脚步,重新踏上创业的征程。他从胡永合那里借到了一部分钱款,</p>

父亲孙玉厚也把养老钱拿了出来。少安的砖窑开始点火了。滚滚的黑烟凶猛</p>

地冲天而起,再一次笼罩了南面的天空。第一批成砖出窑后,三天内就销售</p>

一空。欠村中所有人的钱马上还清了。这个塌垮了的砖场在接受了失败的教</p>

训之后,第二次起飞便以惊人速度发展起来。不到两年,盈利滚滚流入少安</p>

的腰包。</p>

少安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当他听说公社那个快要倒闭的乡办砖瓦厂</p>

要承包给个人经营时,马上赶去签订了合同。这时胡永合又找到少安,怂恿</p>

少安和他一起去赞助电视台拍电视,少平知道后马上阻止了他,劝他不如拿</p>

这点钱为村里人办点实事。少安出资重修了双水村小学。学校修建竣工那天,</p>

县乡领导亲自赶来参加了“落成典礼”。少安的妻子秀莲这时却患上了肺癌,</p>

生活中还有无尽的酸甜苦辣等待着这位农民企业家去品尝。</p>

少安、少平两兄弟从不同的方式完成着对人生的探索,在这个平凡世界</p>

中,他们是真正的大地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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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吐衷情”卷一第十四章县革委副主任李登云为儿子李向</p>

前向润叶提亲,润叶找来少安商量,并向少安倾诉了真情</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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